江城的冬日,几乎每日都在下雪,还起雾。
路边已经有些白茫茫的,整个城市好像都笼罩了一层白雾。
舒望下了出租车,便朝着天堃大厦狂奔而去,像是马上就要赶到那个目标,急于知道真相一般。
她的头发散乱,衣服上也全是褶皱,整个人像是疯了一般。
她径直往那一幢大楼而去,那是天堃久远的大厦总部。
可是等到了大楼前方,舒望的步伐又停止了,她好像不敢,她好像畏惧了。
只独自站在一旁,不知道在冷风里等了多久,就这么足足站了好几个小时。
终于路边停下来一辆车,车子里有人而下,是她曾经最为熟悉的那道身影出现。
舒望的步伐又是迈开,像是寻求一个唯一的光芒一般,跑了过去。
“是舒小姐!”钱莫看见了来人,连忙喊道。
在他的印象当中,沈小姐离开江城那时候,顾总整整两个月没有去看望这位舒小姐。
某一日,她也是这么找了过来,在风雪中也不知站了多久。
顾朝承看见了她,舒望快要跑到他面前,可是又截然止步。
她的手腾在空中没有去握住他,因为她清楚的得到过这个男人的拒绝:“舒望,我不喜欢和沈薇以外的女人,有任何肢体接触。”
其实,她也从来都没有资格,去握住他的手。
今天过来,她只是来问一个答案。
身旁的人都散开到了一旁,顾朝承低声问道:“你找我。”
顾朝承好像他早就知道她会来找他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钟汪远提前打了电话。
舒望怔了下,在寒风呼啸中艰难开口:“我只是来问你几个问题,问完了我就走。”
“你问就是了。”
“你知道我是沈家的女儿?”
“是。”
“你早就知道?”
“是。”
“你……”
她想要问,你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
可她发觉自己问不下去了,喉咙处那么堵。
她的女声突然很轻,却也很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让我住在顾家老宅?”
顾朝承看着她,这一刻寒风冷冽,却好像能将一切都还原本事物的真相。
他停顿了一下,才稀疏平常道:“你知道的!因为你父亲临终的托付”
舒望的声音颤而冷:“可你对我的好!让我觉得不止是我父亲临终前的托付!那时候我以为你喜欢我,后来才发现不是,我一直在想这到底是为什么,现在我忽然明白了过来,你对我做的一切,你对我的好,只是因为你想要制压住沈风眠?你说是这样吗?”
顾朝承只是看着她,深邃的眸子,比寒风还要冷薄。
他不回答。
他此刻的反应竟然是不回答。
这一刻的沉默,却是给了舒望一记最残酷的回答。
舒望不知道此刻为何还要到来。
或许只是因为她还在想,这个世界上是否还有一个人会不欺瞒她不欺骗她,是有真的对她好,可是这一刻。
当真是千疮百孔,物是人非:“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顾朝承!你怎么能这样!”
“哪怕你当时不照顾我。没有去理会我,把我当作是陌生人,也好过你是以这样的目的!”舒望嘶哑喊着,她的喉咙早就哑了:“你只是利用我,只是利用我!”
在她歇斯底里。近乎是疯狂的质问中,顾朝承沉默聆听,迎上她所有的指责和质问。
也是在这份疯狂的质问里里,顾朝承才终于开了口。
却只有淡淡的一声:“抱歉。”
谁要这样的歉意,又有谁想要接收这样的歉意,她倒宁愿一切都没发生过才好。shan舒望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仿佛一切都崩塌了一般。
“顾朝承,从今以后,我是死是活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再也不需要你!再也不需要了!”忽然,整个世界都崩塌了,那心中的信仰早就摇摇欲坠,在这一刻碎的无法拼凑,舒望的声音支离破碎,在寒风中终究还是迷失了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