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出血了。躺在地上只哎呦着叫娘。振成几棒子下去,卖馒头的脚蹬三轮瘪了。
嘈杂的声音惊动了村里,人们劝开振成说,你把人家揍这样不应该,你与人家竞争,你道是把馒头弄熟或别糊啊,你用这个方法不对嘛。
振成脑瓜子一拨愣;哼,他四轱辘有种的再踏进大堤村半步,来一次揍一次,来两次揍揍一双。敢跟我碗里抢食吃,你真是望乡台上打秋千,不知死的鬼。
大伙都有些看不过去了,劝振成算了,振成不依不饶。多亏振雨过来,气得铁色铁青,扇了振成两巴掌;咱们家,都是老实本分的家门,怎能出去乱欺负人?你出村卖馒头人家揍你咋办?好汉子怕反思,你咋不想哩?
振成也委屈的很;哥,你长这么大都没动过我一手指头,你今因这王八蛋打我?你也下的去手?你还把我当兄弟?你有良心不?你还是我哥不?你不是!你是仇人!你胳膊肘儿朝外拐,调炮往里打,你就是老鼠扛枪,窝里横。以后我不认得你!
振雨也是红着脸,气得嘴唇直哆嗦,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众人一看兄弟反目,都赶紧劝。哎呀,这是干什么啊,亲兄热弟的有话都好好说,好好说。行啦,行啦,都是为的好,都想开些,犯不上说些过头的话。
就这样,振成回了家,兄弟俩好长时间不犯话。直到娘出面臭骂了他们一顿才和好如初。
自然振成馒头房馒头不过关,也就自消自灭,关门大吉了。
难道是振成干了这种事,老天才有报应?那也说不准,不然那疯病怎么不找别人偏偏寻他?
那二娘们呢?二娘们干的那没出息的事就多了,那个早就该疯,可是为什么偏偏这才疯呢?要说他也没什么大的损徳事吧,无非看看女人河边洗澡,多手多脚的噌女人屁股一下,让女人们连卷带骂的打几下子,红着脸跑。不至于老天那么惩罚他吧。
人们琢磨来琢磨去,怎么也要想个合理的事,让二娘们遭这个劫理由充分些。
你还真别说,还真有人想起了二娘干过一回比调戏妇女过份的事来了。这事还要从好几年前说起,那一年二娘们爷爷从外地让她爹拉回来,不是二娘们爷爷缺个魂吗,在外面听说书的,是个追书虫。不过那家伙跟咱们看我书的小兄弟们不一样,咱小兄弟姐们那都是人中龙凤。在我书里享受丰厚的文化底蕴。
而二娘们他爷爷那是让驴踢了的脑袋,回来在家病了好长时间。那年代都是以瓜菜代粮,粮食少啊。家里几口子都是能吃不能干的主,二娘们娘有糖尿病,那时那条件艰苦的很,也看不起。医疗条件也差,看的起也看不好。穷人偏偏得了个福贵病,这是招那惹那了?浑身没劲,三级风就能把二娘们娘刮得贴墙上去当画。
可那画又不中看,还不如看街上画的传宣画。那时满大街都是标语,什么“出大力流大汗,坚决亩产到一万”,“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墙上传宣传更是离奇,画着一个大白菜,孙悟空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翻了几翻硬是没翻出那棵大白菜心。所以那画的创作灵感好让人佩服。
二娘们爷爷自然是废人一个了,只剩了二人娘们爹了,二娘们爹那时岁数也不小了,争队里工分也是挺费劲,自己拉着好几张嘴也是吃不饱。二娘们刚下学,干什么什么不行,吃的还挺多。真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粮食跟本接不上。
没办法二娘们爹让他去借点粮食,维持着过了春荒,等秋后分粮了再还上人家。二娘们掂着个空口袋满世界转悠,去谁家呢?琢磨了一圈去了老倔头子家里。其实村里人知道,你別看这老头子倔,其实心眼并不坏,就爱说个别扭理。在村里口碑还不错,二娘们之所以选择倔老头为借粮对象,他有他的想法。
一来倔老头俩口子就一个女儿,俩口子都结实,都能争工分。女儿吃的一般都少,家里肯定有余粮。敲开了倔老头家门,二娘们像纯娘们似的哭哭啼啼地把家中情况,添油加醋无限放大的一说。倔老头二话没说,行,借粮咱有。即便是我不够吃也不能看你家挨饿,大不了我往干粮里多掺些树叶子,野菜秧子什么的,没事。老伴在一边直瞪他,那里管用?
粮食是应着借,但倔老头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还粮食时要还一模一样干的,标准是一咬一“咯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