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们本来就是一个磨叽的性格,这事搁一般男人说些感激的话,应着也就罢了。偏偏这二娘们掰扯这亊说:“俺听说粮食有干的哗哗的,没听说还有一咬一咯嘣的。一咬一咯嘣的那是吃炒黄豆,这半口袋高粱又不是炒黄豆!”
“是不是炒黄豆俺不管,反正俺借给你什么样的粮食,你还俺什么样的粮食。你看看,你看看是不是干的一咬一咯嘣?”倔老头子拿几颗高粱咬给二娘们看。
干好的粮食咬起来都咯嘣,但也不能像嘴里嚼鞭炮那么响,二娘们就红着脸说:“哪里咯嘣了?哪里咯嘣了?俺咋没听见哩?借你点粮食你婆婆妈妈的,又没说不还你干的粮食,你就是事多!”
“且,你不借俺粮,俺会事多?象你这样,俺不放心了,你得给俺写个条,写上还俺粮食时,一定还一咬一咯嘣的,你就背走。要不然俺不借了!”倔老头也有些使性子了。
看看事情要僵,二娘们才觉得的不是个味,万一粮食借不了走,家里要挨饿的,于是嘟嘟囔囔地说:“写就写,不就是个欠条吗?等秋后分了粮食当天还给你,还要给你最干最好,最咯嘣的。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甭说那话,小子。我是不忍看你家忍饥挨饿,才勒紧腰带借给你,要冲你小子这矫情劲,喴我亲爹也不借你。就欠饿死你个小兔崽子。”倔老头子一点也不客气。
倔老头从月份牌上撕下一张日历,钻天觅缝翻箱倒柜的找了个铅笔头,让二娘们写欠条。二娘们吭吭唧唧写了半天,写完了让倔老头看。
倔老头子拿出老花镜瞅了又瞅,看了又看象研究甲骨文的老学究,然后啊的惊叫一声,仿佛是格伦布,发现了新大陆,把欠条往身边的破桌子上一拍,上面尘土飞扬:“好小子,你光写还干的粮食,就是不写还一咬一咯嘣的!差点让你小子蒙过去,写上!必须写一咬一咯嘣的粮食!”
二娘们急的鼻尖都冒汗了,脸也一阵黄一阵青,乍撒着两只手说:“还干的不就行了,咱知道一咬一咯嘣的不就完了嘛,非要写上?那不是成心往死里逼我?”
“放屁!饿不死你,我道逼死你了?什么话。今不写上一咬一咯嘣就想背了走!”倔老头来了倔劲,就是不写不行。
二娘们真作难了,提了提裤子,对着那纸条发呆,突然咧了嘴说:“那咯嘣俩字,我真的不会写。你就饶了我吧!”
“那不行,我不管你会写不会写,反正你不写上一咬一咯嘣,粮食就不借。”倔老头往小马扎上一坐,打火抽旱烟,顿时屋里浓烟滚滚,如烧炭烧窑。呛的二娘们尖声细气的闹:“讨厌,讨厌,你这是放毒瓦斯啊!”
二娘们没了撤,这倔老头没有半天通融的意思,看起来非写上这一咬一咯嘣了。自己真不会写这咯嘣俩字。没办法二娘们只好去求敬贤把这欠条写上了。当着街坊人的面这二娘们又抄了一遍,签上自已的名子及年月日。
秋后到了,二娘们该还倔老头的粮食了,爹说好好晒晒粮食,倔老头凡事认真,不然交不差。二娘们一直生倔老头的气。死老头子!还你一咬一咯嘣的太便宜你,今我偏不换你一咬一咯嘣的,气死你。二娘们把爹的话当成耳旁风把粮食倒出来也只晒了一半。
然后干好了的在口袋上面,口袋下面全是不干的。二娘们背过去还粮食,倔老头看了看,又咬了几颗,看看差不多也就罢了。当时尽管那么说,真还粮食时也未必那太认真。乡里乡亲不太很好意思较真,于是倔老头子把欠条拿出来,当着二娘们的面随手撕了。
过了几天,倔老头想去把粮食加工成面粉,没成想背到粉碎的面粉机时,加工的人说你的粮食下面都发霉了,挑挑捡捡可能只有半袋子能要。倔老头一想不能啊,那粮食那么干,怎么会发霉了呢。加工的人说上半袋干,下半袋可不干呢。
倔老头过来一看,还真是这么回事,心里这个气呀,好你个二娘们,真是你良心让狗吃了。好心好意把粮食借给你们家,反过来拿不干的粮食来骗我,太不地道了吧?倔老头越寻思越生气,背起粮食找二娘们家来算帐。
倔老头把情况一说,二娘们爹火冒三丈,满院子追着二娘们打,明明让他把粮食晒干哂好,这王八蛋就是不听话,这是糟贱东西嘛。太可恨了,二娘们自知闯了祸,跳着高的跑。二娘们家粮食也不富余,再补上也没有了。
倔老头脾气本来就古怪,爱讲个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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