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和张韦博一起把你老子张连春给害死的。”万展飞说。
“好,你又多找了一个替死鬼来陪杀场。那你就说说你们是咋害死我老子的。”张幺爷看万展飞的眼神越来越冷。
万展飞沉吟半晌,说道:“张韦博就是因为看见孙殿英盗掘东陵古墓升了官发了财,才打起卧牛村地底下的主意的。卧牛村的这个封土堆是有传说的。老地名叫‘大坟包’,本地人都叫它‘皇坟’。这个你该晓得吧?”
“这个我晓得。自打我懂事的时候起,就晓得那个土包包叫‘大坟包’了。”
“其实那不是皇坟,也不是大坟包。”
“那是什么?”
“是天机!”
“天机?什么天机?我咋从来没有听说过卧牛村有啥子天机?你又编神话来哄我张韦昌的吧?”
“你觉得我有必要编个神话来哄你吗?”
张幺爷看着万展飞,似乎想从万展飞平静如水的表情里看出什么蛛丝马迹。“你还是赶紧说我老子是咋被你害死的。你别给我说这些筛边打网的话,我没啥兴趣听。”
于是万展飞说道:“张韦博打‘大坟包’的主意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蒋介石下野那段时间,也是张韦博最倒霉的日子。人啊,很多时候都会狗急跳墙。张韦博看见孙殿英靠挖掘东陵起了势,于是就想到了卧牛村的大坟包。你知道,当时你们卧牛村还有一户外姓人家。”
“这个我晓得,我听我的老子说起过,几十年前就搬走了。咋走的,连我父亲都不晓得。说是趁着夜黑风高的一个晚上,一家人一样东西都没有拿,就搬走了。”
“他们不是搬走了,是被你的父亲和张韦博一起害了。”
“啥?你说啥?
”张幺爷又站了起来。
“一家三口,惨遭灭门啊!”
“万神仙,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我老子入土那么多年了,你到现在却给他头上弄了那么大的一个恶名,你让我咋想?”
万展飞叹了一口气,说:“卧牛村的事情,说起来其实很复杂的。你父亲是阴差的秘密传承人,这个事情如果他不说给张韦博知道,他也不会招来杀身之祸。卧牛村地底下的事情为什么一直以来不为外人知道,最终的原因就是有你父亲这样的阴差日夜监护,各种障眼法让普通人无法知道其中的暗道机关。你父亲千不该万不该做的事情,就是带着张韦博下到了卧牛村的地下,想开启那道神秘的石门。他死时的那种惨状,是毒蛊所致。”
“那你咋又说我父亲是被你害死的呢?你这不是故意把屎盆子往自己脑壳上扣吗?”张幺爷的态度有了些许的缓和。
“那种毒蛊我有解救的方子。你的父亲当时也来找过我,可是我没有给他开出方子,因为他已经泄露了天机,违背了他许下的承诺。我们都有承诺,谁也没有违背承诺的权利。所以,从这个层面说,你父亲的死和我也有一定的关系。”
万神仙说完这话,张幺爷顿时便释然了,他如释重负地说道:“万神仙,你把话说清楚我就明白是咋一回事了。如果我老子的死真是照你这么说的话,我张韦昌是不会对你有啥怨言的。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我老子的死和你没啥关系,我认了。既然他做了对不起人的事情,那就是报应。一是一二是二,一码是一码。”
万展飞看着张幺爷,说:“你跟你的父亲一样,也是个爽性子。可是你的父亲只走错了一步,结果却落得那样的下场。真是不应该啊!”
“也没啥该不该的,如果我老子真的做了你说的那种事情,他也算是咎由自取,自食其果。我真的不怨哪个,何况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过去就过去了。但是,你刚才说的那个事情我倒是想要搞个清楚了。”张幺爷说这话的时候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万展飞的。
万展飞也一直看着张幺爷,说:“你也想搞清楚卧牛村地底下究竟隐藏着啥东西?”
张幺爷点头。
万展飞想了一下,说:“其实,卧牛村地底下究竟隐藏着啥东西,我也不清楚,我们只是执行着几千年传承下来的一条密约。我和你父亲一样,都是被筛选出来的阴差,只不过是各司其职罢了。不过现在看起来,卧牛村地底下隐藏了几千年的天机,已经开始泄露了。也许,这也是天意。”
“什么天意不天意的,我张韦昌可不相信这些。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该真的下到卧牛村的下面去看看究竟是啥东西藏着掖着的。到现在,一村子的人都不见了,会不会就和下面藏着的你说的啥天机有关?”
“兴许真的和下面隐藏着的天机有关。既然人都到得那么齐了,我们也该下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听万展飞这么说,张幺爷和张子恒都提起了精神。特别是张子恒,情不自禁地挺直了身子。
就连石营长也轻声嘀咕了句:“想不到还遇上大事情了。”
而佘诗韵这时依旧紧闭着眼睛,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