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大概估算了一下,虽然教会承认狼人与吸血鬼的存在都在1414年左右,但这可不是说之前就没有黑暗生物出没于表世界,而教会的圣人们可是从公元前五十四年就有记录了,也就是说,那些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非凡力量的人们已经在黑暗与残忍的战斗中隐匿了一千年,也许一开始,他们确实都是一些信仰虔诚而又刻苦,只为主做工的人,但就算是睿智的所罗门王在晚年的时候也变得昏庸愚蠢,更别说是一群虽然持有强大的力量,却还是要吃喝住行的凡人了。
而且国王很快想到了一个问题:“依照你这么说,这些苦修士与黑衣法官们,是自凡人那里挑选弟子的呢,还是从他们的亲眷那里?”
这句话让拉里维埃尔院长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这可不是一个十一岁,还未经过任何专业性的教导的孩子能够说出来的话就算是他十一岁的时候,也只懂得面包、麻雀和侍女们的裙子呢,“是的,陛下,他们虽然也从凡人那里挑选受到圣灵感召的弟子,但大部分还是来自于他们的亲眷。”
路易点点头,他明白了,起初的时候那些拥有超凡能力的人只怕不多,在人数稀少的时候想要保持传统或是遵守戒律都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后来,也许是为了应对迅速扩展的黑暗,也许是因为被世俗的情感动摇了信仰,一些修士就还了俗,娶了妻子,他们的孩子继承了他们对圣灵的感悟,从而成为了对抗异端的主要力量。
这让他马上想到了另一件事情:“那么圣殿骑士又与这件事情有关吗?”
“圣殿骑士是从这些修士中分离出来的一支。”拉里维埃尔院长一边赞叹着年少国王的敏感度,一边说:“嗯,明白点来说,陛下,他们算是教会做出的一次尝试。”
这就对了,路易心想,如果是他,他也不会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这股力量游离于掌控之外,只能说,教会在这之前只能说是有心无力在公元395年罗马帝国分裂之前,教会的发展举步维艰,别说教众,就连主教与教皇都有殉道的,到了756年,法兰克国王丕平献土,教会才终于得以奠定基础,之后的几百年,教会内部都倾轧不休,甚至分裂成了东西两大教会。
圣殿骑士成立于1119年,十年后获得教会正式承认,正逢教会分裂后的百年之内,公教初初稳定,就开始向他们觊觎已久的非凡力量出了手既然如此,圣殿骑士团诡异的强大与扩增速度也得到了合理的解释还有圣殿骑士团里各种奇奇怪怪的仪式与法令,想到这儿,就算是路易,也忍不住起了几分八卦之心,他倾身看向拉里维埃尔院长,悄声问道:“我听说圣殿骑士团在1307年的时候被公正王(腓力四世)宣布为异端,后来经过审讯,他们被认定有了许多可怕的罪名,嗯……但我想知道的是,圣殿骑士们真的会在入会仪式与训练的时候……做出一些非常亵渎……还有不合礼节的事情吗?”
拉里维埃尔院长闻言吞了一口口水,他,嗄,因为一些比较特殊的身份,他是知道的,但他……他仔细看了看国王的神色,发现那双漂亮的蓝眼睛里确实只有属于孩子的好奇,而这些事情吧,在教会里也只能说是公开的秘密,而腓力四世,很不幸的又是这位国王的先祖,就算他现在不说,等到这位国王执掌大权后,他还是会知道的,院长又渴望着能够获得上位者的宠信,期待着有朝一日攀爬上如同黎塞留、马扎然的位置,所以他反复斟酌了一番后,把自己的脚凳搬得离国王更近些,也倾斜过身体,尽可能地压低了声音说:“我可以告诉您,但陛下,您可千万不要说出去啊说起来,它们与您的先祖,卡佩的腓力三世也有着一些无法抹去的关联呢。”
路易抬了抬一边的眉毛,示意他说下去。
他见到国王没有因为他的僭越行为动怒,反而露出了更感兴趣的神色,不免更振奋了一些:“陛下,不知您是否有听说过一句话,‘若彼等果为无辜之辈,何妨若烈焰熔金,令其受审以示清白!’?”
路易沉吟着,摇了摇头。
“这句话是腓力四世写在那张密函里的,也就是这张密函,让他的官员们毫不犹豫地拘捕了所有圣殿骑士团的成员,并且立即予以严刑拷打。”拉里维埃尔院长低声说:“虽然那个时候的刑罚还很粗陋,我是说,陛下,他们把罪犯捆缚在铁架上,在脚上和身体上涂上油脂,然后放在火上烤,被刑讯的人无不惨声嘶叫,有问必答。”
“但这样的行为难道不会造成冤屈么?”路易问。
“这就要怪当时的圣殿骑士团总团长雅克.莫莱了,他在就任后,愚蠢地向当时的教皇克莱芒五世吐露了一些有关于骑士团的内情,涉及到了前任教皇波尼法斯八世与腓力四世的父亲腓力三世,其中的详细内情让克莱芒五世大吃一惊,他将这件事情交付给了腓力四世,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才有了那封可怕的密函。”
“难道这其中还有了这两位的牵系么?”
“可不是么,”拉里维埃尔说:“您也许不知道,那时候波尼法斯八世与腓力三世都曾经是圣殿骑士团的秘密成员呢,但腓力三世的入会仪式举行时间要比波尼法斯八世晚,问题是,腓力三世的入会仪式恰好在他的长子路易夭折之前不久,那时候恰好有个预言,声称腓力三世犯下了‘有违自然的罪孽’,如果他不悔过,会有他的一个王子在六个月内死去陛下,卡佩们一向有着神圣的家族传统,每个国王都以最虔诚的君主自居,从路易七世开始,这个家族就宣称将自己献给了十字军圣战事业,而他们也是这么做的,所以按理说,他们本应该受到天主的庇才是,但……”拉里维埃尔摊摊手,“腓力三世反而像是遭受了什么诅咒似的,他的父亲在战斗中因为罹患痢疾死去,甚至没能返回自己的宫廷,他的长子也是如此,他自己更是如此,这难道不是一种严酷的惩罚么?”
“也有人传说是腓力三世的继妻为了让她的儿子获得王位而毒死了他的长子。”路易说。
“妻子是个女巫难道不更是一种诅咒么?”拉里维埃尔说:“而且腓力四世显然更相信另一种说法,看这份密函如此刻毒就可以猜出那时候他有多么愤怒了。”
“所以说……”
“是的,所有的罪名都是真实的,尤其是那些污秽的部分……唉,陛下,我真不该说,因为它们准会脏了您的耳朵。”
“别卖关子了。”国王说,亲手给这个胖墩墩的八卦头子斟了一杯茶,又加了很多的糖。
“好吧,既然您命令我说,那我就告诉您一点,他们,咳咳,确实有亲密的行为。”
“亲吻彼此么?”
“可不是!陛下,一丝儿不生的,您知道。”
“我不知道,唉,听起来挺恶心的。”
“恶心的在后面呢。”拉里维埃尔绘声绘色地说,就像是这些人举行仪式的时候他就在身边似的:“他们先要……您看,就像我之前说过的,盔甲、长剑、靴子等等诸如此类都要卸在一边,然后要吻三次,吻嘴唇,##,¥¥……”
“唉,您这样说我怎么能明白呢?”
“要纯洁,要纯洁,要纯洁,”拉里维埃尔院长贼眉鼠眼地做了几个手势:“陛下,您还是个孩子呢,反正先是新入会的骑士吻他们的前辈,然后是他们的前辈吻新入会的骑士,之后他们就拿来十字架,放在脚下践踏,往上吐唾沫,尿尿……”
“等等,您是不是少说了一个步骤?”
“没呢,陛下,他们就是这么干的,从头到尾,就像是亚当和亚当似的。”
“呃么么么么么,”路易叹气:“这还真是挺邪恶的。”
“更邪恶的在后面,”拉里维埃尔院长说:“有没能公开的部分陛下,他们还将吊死和溺水而死的人的小块指甲、牙齿……头发、耳朵或眼睛……骨头或鲜肉……当作圣餐,用圣杯盛满鲜血轮番饮用,在十字架前做许多疯狂的事情……”
“这简直就像是我听说过的异端!”
“所以啊。”拉里维埃尔院长说:“腓力四世可是顶崇拜自己的祖父路易九世的,在他执政期间,路易九世还成了圣人,他将祖父的死与兄长的死全都归咎于他的父亲在秘密入团的时候执行的邪恶仪式,就算是克莱芒五世竭力求情,他还是坚持处死了大部分圣殿骑士团的成员。”
“怎么还能求情呢?”
“因为按照圣殿骑士团的说法,”拉里维埃尔院长说:“他们长时间地与异教徒作战,所以为了避免被异教徒抓捕起来的时候遭到羞辱与刑讯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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