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头贺朋钢坐着在镇上雇的拖拉机回了村里,拖拉机上装着两头生猪,几袋子大米白面还有好几条大鲤鱼。
顾洪江听到拖拉机的声音就从大队里跑了出来,
“哎哟这怎么买了这么些的东西!”顾洪江帮着贺朋钢把东西从车上卸下来。
“叔,好容易回来一次,给大家伙都买点东西分分。上次多亏你们几个叔叔伯伯我跟忧的命才保下,这个恩情我们得记一辈子。”贺朋钢笑着说到。
“看你这孩子,俺跟你娘和顾忧那还是本家呢,说这个不太见外了!这一个村哪家还不沾点亲的。”顾洪江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高兴着。
“对了,早上忧上俺家了,说你娘把家里几块地让俺家给种,你们两家的房也让俺给管,忧说年根上了把山上的草药收了,到时候先堆你们两家,今年要收恐怕能收不少!”顾洪江又说。
“中啊,叔你看着弄就中了,我们一时半会的怕也是回不来,忧这不怀上了都三个多月了!”贺朋钢说到。
“啥,忧怀上了!”顾洪江一脸的吃惊,“这孩子上俺家也没提这事,这可是喜事,到时候孩子生了,满月酒一定得回村来办,俺可是要吃满月酒的!”
下午头,贺朋钢和顾忧两个人拿着东西挨家送了,半黑的时候才去了田胜利家,才七点来钟田胜利家的灯就黑了,一敲门才发现老两口就摸着黑在当院里坐着。
见是顾忧和贺朋钢老两口才开了灯,一段时间不见,田杏娘更瘦了,脸色也桔黄色的灯光下,更显得萎黄,两只眼也是暗淡无神。
田胜利也苍老了许多,不过精神还算可以,只是整头的头发几乎没几根黑的了,顾忧和贺朋钢把手里的东西放在院子里,找了凳子坐下。
顾忧抓着田婶的手心里止不住的内疚。
“不年不节的买这些东西干啥就知道乱花钱!”田胜利有些嗔怪的说到。
“爸,叫你跟我们去城里,你和我妈也不去,我这离的远照顾不上,好容易回来一次,还不能买点东西嘛!”顾忧早就改了口,她要把田杏的爸妈当自己的爸妈对待。
“哎,有这个心就好了,以后别这么破费了,你和朋钢两个挣钱也不容易!俺俩还能鼓涌的动,你们就别操心了!”田婶也说。
“妈,您别老这么说,我就是想孝顺你们,我不能总在你们身边已经不孝了,你们没怪我,我就知足。”顾忧忍着鼻头的酸楚。
“唉,好孩子,杏子的事不怪你,你不用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俺们两个也不是没有头脑的人,是杏她自己福薄!”田婶说着抬手抹了抹眼角。
“妈,不管怎么说,杏不在了,我就是你们的女儿,以前我在村里的时候,杏跟我最好,什么事都帮我!就冲这个,我也得对你们好。”顾忧是打心里说的掏心窝子的话。
田婶拍着顾忧的手连连点头,
“俺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俺失去一个闺女,又得来一个闺女,好,好!”
“妈!”
顾忧和田婶搂在一块哭起来,心中的感觉五味杂陈。
两人又陪着二老说了会话,直到说到顾忧有了身孕,两位老人脸上终于见了笑容。
“妈,等我生的时候,你得去看我去!”顾忧撒着娇说,“爸也得去!”
“好好,去去,抱大外孙子,肯定得去!”田胜利和田杏娘一块连声应着。
直到月亮升到树梢,天色也不早了,顾忧和贺朋钢起身往家走。
路上贺朋钢和顾忧手挽着手走在村里的小土道上,夏日的小风吹在身上格外的舒服。
“忧,以后有时间多回来陪陪他们。给再多的东西也比不上陪他们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