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二月底,顾忧的医馆开张已经个把星期了,医馆外头就挂了块木头板子,上头写着几个字:医馆,诊金一元。
这个地方不比福临街,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工薪阶层,或者就是干点小买卖的,赚钱都不容易,顾忧也就把诊金降了两元,
可是这么低的诊金这几天依旧没人上门,应该都还在忌讳着之前这里是棺材铺的原因。
贺朋钢曾经说让顾忧弄个大气点的牌匾,也起个响亮点的名字,可顾忧觉得还是这样朴实点比较好,毕竟医馆靠的是医术,倒也不在乎这些个外在的东西。
这天天气晴好,顾连喜抱着荣家在院子里晒太阳,荣家已经快七个月了,嘴里咿咿呀呀的开始学话了,
自打搬过来,顾连喜就跟解了监禁一样,脸上的笑容也多起来了,顾忧也想了,等着开春种地的时候就让顾连喜回村里的去,她来带着荣家,
一个没结婚的大男人愣是把个月孩看到快七个月了,也是够不容易的,顾忧也不想让大哥这么累了。
怎么着他回家还能自在些,到时候说不准谁还能给他介绍个对象。
顾忧拖着下巴正想着,一个老太太就进了门,听到动静顾忧赶紧起了身,
“大娘,您是瞧病?”
老太太抬眼一瞅这屋里就是一愣,“丫头,这以前不是个棺材铺嘛,是我走差了?”
老太太正想退出去瞧瞧,顾忧就回了话,
“大娘,您没走差,这之前呐,确实是个棺材铺,不过那老板已经把铺子租给我了,现在这里是个医馆。”
老太太一听就急的抹起了泪,“哎呀,这可咋整啊,我那苦命的儿子,还真得叫人拉去给烧了哇!”
“大娘您先别急着哭,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我能不能帮得上你!”顾忧把大娘扶到旁边的板凳上坐下。
“唉,我这不是着急嘛,我那苦命的儿子瘫在床上十多年了,受了不少的折磨,最近眼瞅着是不行了,我们一家本是附近乡下的,乡下人嘛,都想着人死了之后能入土为安,我儿子也是怕被一把火烧了,跟我讲,要是他死了一定要想办法把他运回乡下去埋了,我就想就近着打上一口棺材,就算是抬也给他抬家去,谁成想这卖棺材的都没了,这可咋整啊!”
“大娘,你儿子多大岁数了了?”顾忧问到。
“才不到四十岁的人,就要这么走了,你说说让我这个老婆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说,还不能完成他临终的遗愿,我这心里啊……”老太太说着又抹起泪来。
才四十多岁的人,瘫在床上十多年,顾忧略一想,这个人估计是瘫的时间久了,身体机能都退化了。
“大娘,不如这样,您带我去瞧瞧您儿子,万一我能把他治好呢?”
老太太猛一抬头,瞅着顾忧,眼中闪着希望,可很快那点子光亮就熄灭了,
“姑娘不是老婆信不上你,打他瘫了之后,我们是中医西医都瞧了,一家子的钱都花进去了,都没把他治好,我看你这么个岁数,去看了估计也是白看,他一个快走的人了,就别再折腾了!”
“大娘,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你别看我年轻,但我师父厉害,而且他还是专门治这种瘫着的人的,您就当我是个邻居,我远远瞧上一眼,万一我师父能治呢,您说呢?”
老太太瞅着顾忧眼神中那股子希望又燃了起来,“真的,你师父真是专治瘫子的?”
“真的大娘,我学的也是这手!”顾忧说到。
老太太稍稍琢磨,一拍大腿,“中,我就再试一回,走跟我上家去。”
顾忧嘴角一勾,拎了诊桌上的药箱,跟顾连喜吱了一声,跟着大娘出了门。
大娘家就住在顾忧铺子后头隔条街的一个胡同里,进了门是个小院,比顾忧铺子里的院子小了将近一半,屋子也挺小,靠着墙立着个大扫帚。墙边还放着几个破筐。
“家里地方小,别介意!”老太太说到。
“不会的大娘!”
顾忧跟着老太太走到一个屋门口,老太太还没开门先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