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忧抬手拍了拍红字上沾着的面粉,冲一旁的顾洪江说,
“洪江叔,劳烦你来帮大伙看看这面袋子上写的是啥。”
到了这紧要关头,站在后头的人都抻长了脖子往里瞅,都想看看这面袋子上到底有啥玄机。
“中医科研院专供!中医科研院专供!这俩面袋子上都写的这字!”
“哦……”
人群中发出一阵唏嘘,随之骂毕大喇叭的声音此起彼伏,毕大喇叭不识字,可也数得出那上的字是几个,当时噗通一声就瘫坐到了地上。
“毕大喇叭,这块肉你说是你上镇上割的,那俺问,你割的这肉是多少斤啊!”顾忧拎起桌上的肉问。
“俺,俺,俺忘了……”毕大喇叭两眼无神的跟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地上。
“那俺告诉你,这肉是十斤,不信现在就拿秤来秤秤,俺管保一两都不带差的。”
顾忧话刚说完,田杏就从火房找了杆子秤来,上秤一秤,刚好十斤一两不多一两不少。
铁证如山下,任毕大喇叭再能抵赖也是抵不过了。
“田叔,俺想借大队的电话使使!”
田胜利一惊,这顾忧是真想报案啊,不过田胜利转念一想,反正他来年也不想干这村长了,借这机会整整村里的歪风邪气也没啥不好。
“中,跟俺来吧!”
顾忧跟着田胜利就去了大队,照着村里号码本上的报案电话就拨了过去。
再回到毕大喇叭家,毕大喇叭早没了刚才的威风,坐在地上直个抹泪,一看顾忧来了开口就骂,
“你个杀千刀的,为了半袋子面你就要让人把俺抓走,咋说俺也是你二娘,你个没良心的。”
顾忧冷冷一笑,“二娘?刚刚俺就说过了,从今天起你可不再是俺二娘了!”
顾连喜看着顾忧脸上的那股子冷漠,觉得无比陌生,可也正是这股子冷漠劲,把村里所有的人都震住了。
天色越来越暗,院子里头的人冻得都直跺脚,可却没有一个离开的,大伙都想瞧瞧,这偷点米面啥的是不是真能坐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顾忧坐在堂屋的凳子上看着坐在地上一直闹腾的毕大喇叭,一个小时后,许是闹累了,毕大喇叭也只光坐着哼哼,连腿都懒得蹬了。
院子里那些人,冻得一边搓手跺脚的,一边嘀咕,“这咋还没见人来,该不能是不来了吧。”
“就这么点米面的事,怕是人家公家人不能管吧。”
顾忧勾了勾嘴角,这些人哪里知道,眼下正是国家清扫不正之风的当口,毕大喇叭偷的这些个面和肉算算少说也得几十块钱,足够她判个重的。
人们正嘀咕着就听着村口的方向传来一阵嘹亮的警笛声,村里几乎全部的人都堆在这,整个村子静得跟什么似的,这警笛声听着格外的刺耳。
毕大喇叭脸上一惊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脸慌张的就要往屋里钻。
顾洪江可一直盯着她呢,刚刚毕大喇叭扯出借钱的事来,顾洪江这会更得好好表现表现,他蹭蹭两步上去一把就将毕大喇叭薅了回来,
“想跑,跑什么跑,公家人来了你跑得了吗?”
毕大喇叭就跟疯了一样四处抓挠着想挣开顾洪江的手,无奈顾洪江力气大的要命,毕大喇叭那点招式他根本没放在眼里。
不一会,从人群中挤进来两个穿着绿衣裳的警察,一进屋就扫了眼顾忧,
“刚刚是谁报的案。”
院子里的人一见警察真来了,全都收了声,院子里一下子静得就听得到呼呼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