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晋王冷眼看着他,“镇国公一时糊涂,就敢利箭对着父皇,对着昱王,这哪是一个臣子所为!”他面向圣上躬身,“儿臣以为,镇国公谋上作乱,理应问斩,其族人也该一并株连。”
“父皇不可!”楚怀瑾上前一步,“镇国公纵然有错,其子唐文潇为主谋,已然身死,儿臣以为,镇国公有教子无方之一罪。方才文太师所言,太子想用镇国公的人手行刺昱王,作为臣子,岳父,不加以教戒而是默许,实有谋害亲王之二罪。可其女为太子妃,并为皇家养育两个皇子,其二子唐文鸿更是文武全才,忠厚纯良,还请父皇三思。”
“四哥这话不对,”晋王站直了看着他,“镇国公这箭不管是冲谁放的,都可以算是谋逆,如果这等罪臣都要放过,天下人如何看待我洛宁律法,皇家的脸面又该往哪放?”
圣上点了点头。
“六弟稍安。”昱王温和的笑道,“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我也算是被扯了进去,我想说,该判的判,该斩的要斩,可是有没有必要赶尽杀绝呢?”
他看着圣上,“唐文清乃太子妃,与太子相敬如宾,为皇家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该有苦劳,更何况律法在上,皇亲不予株连。唐文鸿自小与皇子们一起习字读书,父皇还带着他去过校场,驯服烈马,也总该有点感情在吧。”
他好像看出来圣上的顾虑,又道,“唐文清已经嫁人,唐文鸿纯良忠厚,就算是留着他们两人,也不会有复仇一说,反而会让他们觉得父皇有情有义,让天下人觉得皇家大度,何乐而不为呢?”
陆川倒是放下心来了,本来还以为自己得出头替唐文鸿说两句,这么看来,比起自己的弟弟陆皓,还是段云祈更折磨人一点。
圣上拧起眉头,唐文清这个孩子温柔善良,知书达礼,他和太后都喜欢,太子的婚事是他亲指,唐文鸿也曾在校场,因为烈马突然发疯救过圣上一命,算下来谁跟谁都有些牵扯,他抬眼看了看昱王,思量了一下文太师的话,昱王威望不低,如果太子不成器,是不是真要考虑考虑他呢,可是晋王才是正统,而且文韬武略都不在他之下,不管立了谁,都不如现在的太子让他放心和掌控。
他叹了口气,“罢了,既然罪臣唐文潇已死,镇国公也应该受罚。将其流放北境,镇国公一族,不予株连。镇国公府改为唐府,唐文清也不要做太子正妃了,赐侧妃之位,唐府以唐侧妃娘家之名留居京城。其他牵连的一应人等,刑部做好核实,择日问斩。”
“父皇圣明。”昱王皱眉,却还是带着两个弟弟一同行礼,虽说晋王不太愿意,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太子瘫在地上,冷汗直流,圣上皱眉,看着他,“至于你,你天天不学些好的,你从今天起,好好待在宫里,读读圣贤书,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太子伏在地上,声音颤抖,“儿...儿臣遵旨。”
“至于文太师,”文太师闻言赶紧跪下候旨,“既为太子之师,却不行为师之道,罚三年俸禄,降为中书令。”
“老臣,谢陛下隆恩。”文太师重重的磕了个头,能保住命,保住文府,官降几品,罚几年俸禄就都不是大事,他心里长舒一口气,算是过去了这道坎儿。
陆川心里叹气,饶是实打实的证人在眼前,太子谋害亲王属实,这位爱子又疑心的陛下,还是不会废了太子。
“陆卿。”圣上不冷不热的喊了他一句,陆川见状赶紧上前跪下,“你身为大理寺卿,拖延懈怠,私下包庇,你可知罪?”
陆川老老实实的拱手,“臣知罪。”
“那便好,念在你之前也算公正无私,着,今日起降你为少卿,罚俸五个月,谢恩吧。”
“臣,谢陛下隆恩。”
少主笑出了声,“这样竟然都没有拉下太子?”
化梅点点头,“没有。”
她隔着面纱摸了摸自己的侧脸,“我倒是低估了太子在陛下心里的分量。想来这诸皇子中,怕是没有谁比太子更好掌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