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圣上嘴上谁也不饶,但心里到底是有自己的计量的。一个人的所谓认罪书,还不至于撼动太子在他心里的地位,只是让他有些心烦,至于那支黑羽箭,到底是没冲着他来。
为了立君威,就只能拿镇国公开刀。
“陛下,殿外文太师求见。”
“宣他进来。”
圣上说完,又坐了下来。
文太师进来行了礼,圣上衡量了片刻,“太师,正好,昱王和睿王都说太子有冤情。你既是太子恩师,你有何见解啊?”
太子爬到文太师的身边,拽着他的衣服,近乎崩溃的哭道,“太师!太师救我啊太师,你知道的,本宫没有行刺父皇啊!”
文太师低眉,无动于衷,“臣不敢妄言。”
“太师...!”太子愣住,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圣上瞥了太子一眼,“但说无妨。”
“启禀陛下,太子确与镇国公商议,有行刺之心,却不是行刺陛下,而是昱王。”文太师冷汗快要下来,却是不动声色的躬在一旁。
圣上眯了眯眼睛,在太子和昱王之间来回看了看,“你的意思,行刺朕的另有其人?”
“臣不知,故不敢断言。行刺陛下,嫁祸太子,如此两全之法,陛下只要细细一想,就能知道谁可以从中得利。”
文太师素来稳重,他父亲是先帝和当今的恩师,他又是太子和太子嫡子的恩师,文家把静观其变不动声色玩的是一个炉火纯青,如今眼看着火要烧到自己头上了,他居然还能两句话就让陛下疑心,撇清自己的关系,实在是老奸巨猾。
圣上听闻不语,睿王轻笑了一声,“文太师这话里有话啊。”
文太师没有接话,安静的躬身听着。
“父皇若是出事,太子因此被天下人诟病,皇后娘娘也必将心痛不已,或许随父皇一同去了也未可知,彼时只有我那六弟晋王,乃是正统,立谁扶谁,百官心中也都有数。怎么,文太师这是放弃太子,转靠晋王了?”
圣上挑眉看向晋王。
昱王也看过去,晋王笑了笑,“是啊文太师,怎么如此害本王呢?本王可什么都没做啊。”
昱王眯了眯眼睛,和楚怀瑾对视一眼。
文太师笑了笑,“睿王殿下说笑了,老臣一直是陛下的臣子,心中当然只会臣服陛下,又何来放弃谁投靠谁?不过是提个建议,殿下又急什么呢?晋王殿下出自正统自然不假,可如今朝堂之上,昱王殿下的威望也不低,更何况自古储君立长,日后的情况,又哪是老臣能预知的呢。”
楚怀瑾皱眉,这个文太师不仅没有被镇国公的事吓到,反而咄咄逼人,一字一句都奔着昱王去,实在有些不好对付。
昱王气定神闲,柔和的一笑,“那么,照文太师的意思,是本王指使人来行刺父皇?如果放箭之人是本王安排的,为何看到是本王的时候仍然要放箭?太师可能没看到,那黑羽箭,可就离本王的眼睛一寸余啊。”
文太师一愣,“老臣不是这个意思...臣是...”
没等他说完,昱王继续道,“太子殿下当时是被禁在汴京城的,既然太师以为本王可以行刺父皇,那么为何本王不可以一并杀了太子?否则到时候父皇已逝,太子在京城近水楼台顺利登基,本王又闹这么一出陷害的戏码给谁看呢?到时候太子正位,镇国公奉太子之命拿下本王,你觉得又有谁敢保本王呢?”
文太师语塞,支支吾吾的接不上话。
圣上倒是听了进去,现下揉了揉眉心,“行了,朕叫你来,是要你告诉朕知不知道此事,不是听你揣测朕的皇子的。”
“启禀陛下,”文太师跪倒,“臣真的不知。臣相信,太子也并不知晓。许是,许是镇国公一时糊涂。”
“呵,笑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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