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证明他们清白之前,一些紧要的政务,尤其是涉及军队的事情,万万不能叫他们沾手了,这些天,要辛苦你了!”
婉儿心中凛凛,急忙欠身道:“自当为圣人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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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承嗣端坐案后,两眼发直,口中喃喃自语,张嘉福要凑近了才能听清楚,魏王殿下说的是:“来俊臣疯了?来俊臣疯了!来俊臣真是疯了!”
皇帝圣旨一下,来俊臣马上开始行动,大刀阔斧,雷厉风行,如今已经是他接旨的第九天了。
九天里,武懿宗和来俊臣做了许多事。
他用的法子和当年审理狄仁杰一批人时用的法子一样,因为他刚刚重获圣宠,心中还有一丝谨慎,他没敢像当年一样擅动大刑,只是利诱纂连耀,告诉他只要乖乖招供,多招出一些同党,就可获免一死。
纂连耀可没有狄仁杰、魏元忠那些人的气节,马上按照来俊臣的“提示”开始招供,于是天官府主事石抱忠、主事刘奇,给事中周潘、司议郎路敬淳等官员纷纷落马,成了纂连耀的同党。
紧接着,还在箕州做着开国太师美梦的刘思礼也被从天而降的龙武卫破门而入,一个名叫马桥的旅帅从灶坑里把头藏在里面,屁股露在外面的刘刺史拽了出来,五花大绑解送京师。
正嫌叛党官儿不高,抄家抄的不太过瘾的武懿宗大喜过望,马上命来俊臣再审刘思礼,这刘思礼和纂连耀一样也是个没有骨气的。来俊臣虽然离开朝廷几年,可凶名不减,一见来俊臣一脸阴笑,就吓得魂不附体,在得到只要招出同党、便可不死的承诺之后,马上召供了。
他的官儿比纂连耀大,招出来的同党也比纂连耀招出来的人官大,一时间凤阁侍郎李元素,夏官侍郎孙元享、泾州刺史王勔,凤阁舍人王勮……,统统成了叛党,被抓进大狱。
武则天因为先前来俊臣送来的证据,已经对此事确信无疑,再加上接下来的审理和搜捕有她的亲侄子参与,所以对来俊臣报上来的一切她毫不怀疑。本来酷吏将亡,结果刘思礼谋反一案使自知来日不多的武则天猜忌之心又起。
武承嗣之所以呆若木鸡,是因为来俊臣在同州憋了几年,似乎憋红了眼,咬起人来就收不住了,在来俊臣的指使之下,监察御史王助、天官侍郎王勒两兄弟,也成了刘思礼、纂连耀二人的同党,被抓进了大牢。
武承嗣在朝中的势力极其有限,这方面的经营远不及他的堂兄弟武三思。天官侍郎王勒、监察御史王助两兄弟是他在朝中发展的同党中,地位极高、权力极大的两个人,如今都被来俊臣那条疯狗咬进天牢了。
武懿宗是武三思的人,武承嗣不可能让他高抬贵手,面对如此局面,武承嗣真是欲哭无泪。他的本意是用来俊臣对付李昭德和杨帆,没想到李昭德和杨帆还没等来俊臣找到机会发疯就已经倒了,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来俊臣狂咬一通,把他手下两员大将也咬死了。
疯狗出笼,又岂会按照你的心意,你想咬谁它就咬谁?
事到如今,武承嗣真是后悔不迭。
凤阁舍人张嘉福更是坐立不安,“驱狼斗虎”之计是他精心设计的,如今狼放出来了,虎却没了,“高手寂寞”的来俊臣开始乱咬人了。
眼见武承嗣懊悔不已的样子,想想可能的后果,张嘉福还得硬着头皮上前,低声道:“殿下,殿下,现在不是懊恼的时候,王勒、王助两兄弟已经入狱,现如今必须得采取补救措施!”
武承嗣沉着脸乜他一眼,道:“补救?如何补救?你能救他们出来?”
张嘉福鼓足勇气道:“已经成了来俊臣口中食的人,下官如何能救他们出来?殿下须防他们出狱无望,说出殿下的谋划……”
武承嗣心中一凛,再也顾不得自艾自怨,赶紧追问道:“那……本王该怎么做?”
张嘉福一咬牙,道:“王助必须死,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要马上重金贿买狱卒,毒死王助!”
武承嗣道:“那王勒呢?”
张嘉福道:“王勒只是依王爷所言,让刘思礼接了原任刺史林锡文的班,凭此一条,奈何不了王爷,必要时完全可以解释为拿钱办事。王家两兄弟不能“同时暴病而卒”啊,下官以为,可以用保全王勒家人安全为条件,换取他的缄默。”
武承嗣沉默半晌,颓然道:“你去办吧……”
“是是!”
张嘉福不敢多言,连忙施礼退下。
过了半晌,武承嗣突然暴跳而起,一脚把面前案几踢飞出去,恶狠狠地咒骂道:“这只疯狗!”
谁也不会想到,思维已达天马行空境界的来俊臣,这时又把目标对准了向他告密的西京明堂尉吉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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