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一样。”
囚徒的身子猛的颤了一下,却不敢多言。
这位世子殿下的手段他是领教过的,也知道世子殿下恨极了王爷。
世子殿下的恨意情有可原,可他作为燕王手底下的人,总想着为自家主子辩解些什么。
他沉默了好半晌,终究还是忍不住为李绥说好话,形若枯槁浑身是血,瞧着只剩一口气的人,此刻却不管不顾,一心只记着他那远在千里之外的主子。
“世子殿下,王爷这些年对王妃思念成疾,他一直很后悔,您回府后应当也是瞧出来了的,当年的事有误会,可是世子殿下,如今王爷卧病在床,他就想看看王妃娘娘的画像,您大慈大悲,何不体谅他这么一回?”
江离还没说话,在一边听着的沈清宜就拍了拍自己的手掌随后摇摇头,啊了一声,目光意味深长,“啧啧啧,这位兄弟,我觉得你是真心不适合做暗卫这职业。”
“这样吧,你骑上一匹马一路越过江南,在西湖边上找一个路人问他有一个叫常山寺的地方,长山寺那里有一座大佛,你把它赶下来,你上去。”
“说起来幸好我不抽烟了,不然我要是在你旁边点烟,我都怕你把你那高僧的舍利子炸出来。”
“我祖母和我母亲总爱礼佛,时常有空了便去庙里拜拜,我倒觉得她们这样是不对的,庙里的菩萨哪有李绥身边多啊!”
现在只暗牢里不就跪着一个活菩萨吗。
笑死,车撞墙了知道拐了,鼻涕掉嘴里知道甩了,花都死了,知道浇水了。
江吟秋死了,李绥知道自己对人家情根深重了。
还思念成疾,还满怀亏欠,还这么些年,一直都在自己折磨自己。
听起来倒是挺深情的。
然而沈清宜却面无表情,他就这么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囚徒,冷笑着道:“你说你家王爷每日都活在痛苦之中,日日都在思念王妃,甚至把自己折磨出了一身的病?”
那囚徒不敢得罪江离,更加不敢得罪沈清宜,毕竟那让他承受精神折磨的馊主意就是沈清宜出的。
将这些人折磨得死去活来的什么织布机,也是沈清宜这个人捣鼓出来的。
如果说他对江离的印象是阎王的话,那么对沈清宜的印象就是比阎王还要阎王。
他跪在地上,只低头看着地面,不敢去直视沈清宜的目光,对于对方方才的嘲讽,他甚至一个字儿都不敢反驳。
“属下并未说谎,也并未夸大其词,王爷这些年,的确一直都在折磨自己。”
“他不愿意相信王妃已经故去,有时候又会对着空荡荡的书房,哭着问王妃为何不肯入他的梦。”
“哦,那听着还挺情深意重的。”
沈清宜面无表情,语气里也带着淡淡的嘲讽。
她轻笑一声,一开口,质问声便直击灵魂,“既然这么情深意重,他为什么不下去找你们王妃呢?”
“明知道不能入梦这件事在人间是得不到答案的,他为何不亲自下去问一问,他不是对王妃思念成疾,不是这么些年都活在痛苦之中吗?”
“既然这么痛苦,何不自我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