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喜欢你,也不是难事嘛。”
江离手一顿。
他扬眉,看向齐宣,“这话怎么说?”
齐宣先战术性地喝了一口茶。
一阵秋风起,风里飘过淡淡的桂花香,齐宣把茶杯放下,慢慢地道:“沈二小姐那个性子,是注定不会喜欢一直压迫她的人的。”
“偏偏她又有看脸的毛病,虽然你这张脸很好看,但你这脾气是真一言难尽,她见了你,害怕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喜欢你。”
齐宣幼时闲的无聊,把古今中外所有写女子恋爱心思的话,本子都看了一遍。
那些精彩的戏也都反复听了个来回。
不说别的,一些最起码的东西,他还是能瞧得出来的。
沈清宜不喜欢江离,但也只是现在不喜欢。
谁又能知道狗阿离有没有那个机会呢?
未来的事,可谁都说不准。
但机会来临的时候,江离也得把握得住才行。
江离手里端着一杯茶,却没有喝,他嘴角一扯,唇边的那一抹笑,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照你这意思,我该如裴慎之一样表里不一。”
齐宣狠狠翻了个白眼。
他呸了一声,用鄙视的目光看着江离。
“人家凭什么不能喜欢表里如一的真君子?凭什么就得在你和裴慎之这两个不一样的疯子中间选一个?阿离,她人是会嫁给你的,但是不代表她的心也会。”
“谁心里还没有个白月光呢。”
论拱火,齐宣还真是专业的。
然而江离还是没什么表情,只是瞳色略深了深。
齐宣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对牛弹琴,于是只能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他分析他的,也不管自家兄弟是不是真需要。
齐宣看了一眼窗外的落日,天空的最后一丝光亮都即将被吞噬,再过不了多久,整个京城便会陷入黑暗。
那时候,家家户户都会点上灯火。
齐宣道:“你和沈二小姐的婚期,定在下月初五,这日子有些仓促,让她现赶着绣嫁衣,我估摸着是来不及了。”
“还有人家好歹是丞相府的小姐,你这给的聘礼,可不能太寒酸。”
“是人都要面子,现在满京城的人都认为沈清宜嫁给你必定活不了多久,都对她十分同情,你要是在聘礼上也让她被同情了,那可就——”
他没把接下来的话说清楚明白。
但江离又不是傻子,哪能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
江离轻嗤一声,漫不经心地道:“还以为你能有什么高见,也不过如此嘛。”
“嫁衣,我已经让人着手准备了,聘礼更不必你操心。”
反正按照当初皇帝娶皇后的规格来就是了。
崇文帝还是王爷的时候,深得自己亲爹的疼爱,什么好东西都是他独一份。
他娶王妃时的阵仗,也绝非旁的皇子可比。
其实江离是不介意将聘礼送的更丰厚些。
横竖沈清宜那个家伙眼里就只有钱财。
然而他不在意,沈清宜身后那个麻烦死了的沈家却不能不在意。
他准备的聘礼,可能崇文帝是不敢说他什么。
但这位昏庸糊涂了的皇帝老儿,可能会以僭越名头针对沈家。
江离要真随着自己性子来,不管不顾,只怕沈清宜那丫头要撕了他。
要不怎么说,沈家丫头就是麻烦呢。
真是麻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