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刚蒙蒙亮。
国子监作为王朝的最高学府,建的极大,端的是气派奢华,雕龙画凤。
走了许久,推开教室外朱红的大门,远远的便听到里头传出高亢的议论声,依稀还能听到俞书雁几字。
“哎呀呀,大家早上好呀。”
俞书雁态度自然,神情自若地踏入教室,顷刻间鸦雀无声,所有的议论都停了下来,在众目睽睽接过书童提着的书袋,掏了又掏。
只见她掏出了笔墨纸砚与几本江湖杂记,好家伙,独独没有今日课堂要用的《孟子》。
“福橘,公子昨儿是如何千叮咛万嘱咐你一定要记得带上今日的课本。”
俞书雁转过身一脸严肃地理直气壮道。
“公子!我错了!”
福瑞瞬间急红了眼,下一秒弱弱道。
“可是公子,我叫福瑞,不叫福橘啊。”
“福橘,不要解释,解释就是掩饰。”
俞书雁叹气,将几本杂记仔细地收好,望着空空的桌面开始神游太虚。
她本是在外院学习,好不逍遥自在,从不带课本,因此福瑞才会习惯性的只带杂记笔墨,好让公子在课堂上可以打发时间。
眼看着上课时间渐近,一个个期盼的望着门口,季夫子腋下夹着一本《孟子》走进课堂。
在众人期待的注视下季夫子一扫而过,只见宽阔的课堂只有一张桌面空空如也,当即气极反笑。
“俞书雁,你的书本呢?”
“报告夫子!书童忘记带了。就是他!”
俞书雁一脸坦然地指了指身后的福瑞。
“还敢推卸责任!出去思过!俞书雁,你是我带过最差的一个学生!”
季夫子涨红了脸,伸手颤抖地指着窗外,显然是气的不轻。
俞书雁在同窗们的幸灾乐祸中不慌不忙地把书袋提在手上走了出去。
“等等,你拿书袋做什么?”
“报告夫子!一会儿放堂后不用回来取。”
俞书雁与季夫子双目对视,还无辜地眨了眨眼,遗传自俞家的貌美基因,显得既纯良又无辜,惹人怜爱,只是下一秒。
“今日放堂后罚抄课本十遍,明日上交。”
季夫子恨铁不成钢,放弃了将这块姓俞的烂泥扶上墙。因着俞公俞慕南在世时的风华绝代,一众夫子对俞书雁都寄了厚望,指着她成为又一个惊艳四座的俞公。
季夫子捧着书卷,来回踱步并朗诵道。
“史记列传曰:“孟轲,驺人也,受业子思之门人。道既通,游事齐宣王,宣王不能用。适梁……”
在他没有注意到的角落,一个小纸团轻轻地落到裴钰的书桌上。
裴钰并不理会,只是专注地听讲,然而一个又一个的纸团落下,使得他不得不打开一看究竟。
只见所有的纸团里头都歪歪扭扭地写着“小王爷,休沐时我可以去找你玩吗”
裴钰扭头看窗,果然不见俞书雁的身影。
此时的俞书雁毫无形象地蹲在地上写着小纸条,因此字体歪歪扭扭。
片刻后,一个纸团准确的打中俞书雁的头顶,打开一看,只见。
“做梦”
小气,太小气,原想缓和彼此矛盾的俞书雁叹气,小王爷真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