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和阿韵都露出微笑,感到放心了。
阿清好奇地追问:“哥哥,怎么帮阿韵退亲?”
苏牧没有打算把阿清和阿韵培养成那种不谙世事的人,因此坦然地答道:“等明天艾家再派人来,估计事情很快就能解决了!估计艾家会先主动退亲。”
阿清立马鼓起腮帮子,气愤地道:“这样不好!是他们占便宜!哥哥,我们家先退亲,可以吗?”
风俗本来就对女子的束缚更苛刻,如果一个女子被男方要求退亲,外人会怎么想?肯定是猜测这个女子有让男方嫌弃的毛病,最终把这样不公平的结论强加上女子的身上!被退亲的女子因此就会被轻视,以后再找婆家就不得不放低要求!
吃这种哑巴亏,怎能不生气?
苏牧微笑道:“见机行事吧!放心,我不会让阿韵吃亏!”
阿清十分信任苏牧这个哥哥,听了这个答案,就不吵闹了。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郑晴川轻轻地问苏牧:“苏牧,皇上找你做什么?”
“问我为什么不做官?”苏牧轻声地回答,把郑晴川抱在怀抱里,情绪似乎没什么起伏。
郑晴川也问:“你为什么坚持不做官了?我总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苏牧轻轻地笑出声,嘴唇凑近她的耳朵,低沉地道:“皇上至今没有皇子,我担心将来又有一场争夺战!而且,二外公说皇上有隐疾,一直靠药调理,常年离不开药,这事很少有外人知道。”
郑晴川想了想,不开心地问:“等你对朝廷局势有信心了,又要重新做官,是吗?”
讲真心话,她不希望苏牧做官,只做个小老百姓就好了,有空在家陪伴她,不用时刻担心在朝廷中站队的问题。可是,她也明白,在古代做官才地位高,那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话就是最好的诠释!
明白了苏牧依然没有对做官死心的心思,郑晴川虽然心情低落,但也无可奈何,所以没有唠叨。
苏牧慵懒地抚摸她的脖子和锁骨,道:“嗯!这种话不要对外人说!”
他回答得很肯定,没有使用那些“可能”、“也许”的词汇。
郑晴川有点气恼,忽然动一下身子,凑近他的脖子,咬他!
真搞不懂男子的心思,怎么那么喜欢做官?少点野心,不行么?
原来,苏牧并不是不想做官,而是对现在的皇帝没有信心,所以暂时忍耐在家!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并不是见一个爱一个,不是见异思迁,而是谨慎地选择,不随便效忠。郑晴川哭笑不得,心想:苏牧这做官的态度,倒是和自己的选择伴侣的态度相像!
郑晴川咬了一会儿,感觉到了苏牧喉结的颤动,又听见他闷哼了一声,同时他的手有些不安分。
郑晴川连忙放开他,但是已经迟了。
芙蓉帐暖度**!
不做官的日子里,这种闲心是越来越放肆了。
——
次日,艾家果然派人来了,不过,来的不是正主,而是当初做媒的媒人。
这个媒人不是媒婆,而是有身份的官儿。当初洪家非常有权势,苏家又有苏牧这样年少有为的人才,那时候艾家求娶洪家的外孙女算是一桩美谈,为了给洪家面子,所以艾家请的媒人也是很有身份的人!然后,现在洪家倒了,苏家的光环也弱了,艾家反悔了!
媒人尴尬地说道:“哎!我受人之托,不是本意,今天是来退亲的,拿回艾家当初送的庚帖和信物。”
苏牧笑道:“对言而无信的人,当然是越早识破越好!比如容易露馅的饺子,不是上等的好饺子!不瞒您说,早在昨天,艾家派来的小太监语气傲慢,苏家因此也有了退亲的意思。今天托您做个见证,这门亲事一拍两散,再无瓜葛!尽管艾家言而无信,但是苏某对您依然是敬佩有加的,绝不会胡乱迁怒。苏某知道您办事公道,恳请您不必对外人隐瞒此事!苏某身正不怕影子斜,却不想别人误会苏家!至于艾家想攀一个朝中有权势的亲家,我已经知晓。”
媒人继续尴尬,勉强地笑道:“苏少爷聪敏,我就不多说了!”
当即就互相取回庚帖和信物,完成了退亲的仪式,就差一个告知亲友的程序了!
媒人实在是尴尬,迅速地告辞走了。苏牧客气地把媒人送到门外。
他心想:这个媒人看上去脸皮比较薄,不像那种能厚颜无耻地胡说八道的人,估计不会故意美化艾家,抹黑苏家。
不会对阿韵的名誉造成坏影响,他因此放心了一些。
送完媒人,苏牧迅速地回书房写一封信,派人送去郑家,给姨母——郑家大夫人。
郑家大夫人收到信之后,看了,脸上没有丝毫慌张,微微一笑,似乎是意料之中,很快就给苏牧写了回信,同时在心里做好了出门做客和邀请好友来家中闲谈的打算!
贵妇人们喜欢凑在一起聊天,聊天也是制造舆论的一种方式!主动制造舆论,免得吃哑巴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