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九死一生

大汉们装进去，一人一个网兜，然后挂树上，吊起来！这些杰作在风中摇摇晃晃，恰似灯笼！

    女子和小孩们开门来看，都拍手笑！

    调皮的孩子还围着树唱儿歌！“兔儿灯，莲花灯！十五的花灯像月亮！照得人间明亮亮！”

    苏牧道：“杜师父！咱们先审问他们！”

    ——

    因为并肩作战过，道观里的两边邻居相处得更团结了。

    当天傍晚，苏牧和杜师父请邻居喝酒、吃烤肉，互相诉说钦佩之意。

    因为有了白天的惊险，苏牧晚上没有回屋陪郑晴川，而是和男子们一起在外面守夜，生了一堆火，预防那些山下那些残兵夜晚上山来偷袭。

    夜晚听见狼的吼叫和老鸦的悲啼，再加上夜晚的寒气侵袭，众人身上冷，心内也觉得冷，忍不住打哆嗦。

    火堆旁，有人提议：“不如烤几只鸡，去去乏吧！配上酒，更好！”

    另有一人道：“小心肉香味把老虎引来！我们打得过人，可打不过老虎和狼！”

    “别乌鸦嘴！”

    他们忽然看见远处有许多发光的萤火虫，嘴快地问道：“萤火虫的光怎么这么大？”

    杜师父不愧是老江湖，定眼一看，全神戒备，立马吼道：“快关门！那是狼群的眼睛！”

    众人一听，吓得腿软！

    杜师父继续指挥：“快点起火把，插墙上！越多越好！”

    “对！对！野兽怕火！”有些人如梦初醒！

    这时，狼群已经跑到了门边，一边挠门，一边发出阴森森的叫声。

    大概是因为最近上山的人太多，打扰了这些野兽们！野兽上门来找猎物来了！

    虽然墙上插了火把，但还是有两只狼越过墙，跳进了院子里，众人吓得手中的火把发抖，急中生智，连忙用火把做掩护，关门躲了起来！

    就连杜师父也不得不冒冷汗，心想：野兽比人凶猛多了！

    忽然，道观里响起凄厉的喊叫声，杜师父透过门缝，看向外面，只见白天吊在树上的那十一个残兵已经成了狼的猎物。

    看见两只狼在吃人，躲起来的人都不禁有“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恐惧和难过！

    狼把树上的活人灯笼都咬了下来，咬成一块块，再翻墙送出去，给同伴享用，再回来咬，一直到树上没了灯笼，道观里没了人的喊叫声，那两只最厉害的野狼才仰头朝月亮发出胜利者的吼叫，然后纵身跳跃，越上墙头，跳了出去。

    听着狼的叫声越来越远，道观里的众人此时丑态百出，有的腿脚发软，坐在地上；有的牙齿打颤，魂飞魄散；有的晕了过去……

    苏牧和郑晴川对视着，默契地心想：这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就算道观里的人击败了山下的残兵，可是山上那些野兽更令人胆寒！

    以前，苏牧只见过人打猎，这次是见到了猎物吃人！

    他的心口不禁有什么东西在翻滚着，难受至极！

    他抱紧着郑晴川，郑晴川又搂住阿清和阿韵，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狼在院子里威风了多久，她们三个姑娘就抖了多久。

    苏牧拍拍郑晴川的肩膀，安慰道：“幸好我们没有去找山洞和茅屋住。”说起来，其实心里是一阵后怕！

    墙这么高，狼还是跳了进来！如果屋子不够坚固，门不够结实，人哪里逃得了命？

    郑晴川瑟瑟发抖地道：“苏牧，以后……不要去……打猎了……好不好？”吓成了结巴。

    “好！”苏牧的声音稍带嘶哑，却让郑晴川安心了下来。

    苏牧松开郑晴川，去看苏老夫人。

    幸好老人耳背，又被奶娘用棉花堵住了耳朵，这才没有被夜晚的声音吓得太厉害。

    夜晚慢慢地消逝，直到天色变成光明了，大家怀着九死一生的心情，还是不敢开门！整个道观里，没有发出一声开门的响动。但是，大家其实都醒着，都竖着耳朵在听！把每一声鸟叫都听得清清楚楚！

    因为有苏牧守着，郑晴川放心多了，又哄着阿清和阿韵，躺被子里睡着了。

    苏牧和杜师父正隔着门在说话。

    杜师父道：“少爷，咱们等中午太阳大了，再开门！”

    苏牧道：“好！山下有狼，山上也有狼！”叹着气。

    杜师父道：“等会儿，要先用土把院子里那学血迹埋了，最好是再撒上石灰和药。”

    青山也加入了商量的队伍，道：“畜生的鼻子最灵，得先挖个坑，把血迹连着土刨掉，埋进坑里，埋得深深的，才行！”

    杜师父赞同：“就这样！”

    苏牧说：“新建的木屋不坚固，你们今晚别睡那里，我腾一间屋给你们住，再用木板把门窗加固，不晓得今晚会怎样。没想到那野狼能跳过高墙。”

    杜师父道：“确实厉害！咱们在墙边再插些竹箭，如果它跳进来，落在竹箭上，准得受伤。我还怕昨天晚上我们点了许多火把，如果山下的人看见了，恐怕要上山来！”说着，又是叹气，又是担忧。

    有苏牧的声音陪伴着，郑晴川半睡半醒，迷迷糊糊地把话听进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