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夫人点点头,怅惘地道:“希望救兵早点来吧!他们知道我们住在这里的!”
郑晴川察言观色,知道姚夫人是想念姚太医了。话说,姚太医和姚少爷自从走后,就没有音讯传来,如今不知道怎么样了。
郑晴川拿着三个小药瓶,出了门,然后把阿清和阿韵叫到一起,每人分一个,说明这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阿清摇一摇小瓷瓶,问:“七七,这药怎么用啊?”
一听见郑晴川把药形容得这么厉害,她们都好想试验一下。
郑晴川道:“吃进肚子里,就要死。”
阿韵问:“给谁吃?”
郑晴川道:“山下聚集了一伙从京城逃过来的败兵,如果他们提着大刀上山来,就给他们吃。”
阿韵又问:“他们肯吃吗?”
郑晴川道:“把药和酒混在一起,他们大概就会吃。咱们一人拿一瓶,要小心保管!”
阿韵把药瓶递给郑晴川,摇头道:“我怕!不敢收!”
郑晴川无奈,把药瓶接过来,道:“那好吧!我给苏牧!”
三人开门走出去,看见门外的人正把镰刀绑到齐眉棍上,有的人再用牛皮筋做弓箭,忙得热火朝天。
郑晴川看着看着,突发奇想:我来做毒针吧!
她去抓了一把牙签,牙签是竹子做的,会吸水。她另找一个小瓷罐来,倒进去水,再倒进去鹤顶红,搅拌搅拌,再把牙签放进去泡着,把小瓷罐的盖子盖上。她心想:用的时候要戴上牛皮手套,再戴一个顶针,近距离攻击,把尖尖的牙签戳进别人的肉里,毒药就会融化进血液里。
她忽然放心多了,把小瓷罐放到柜子里。她自嘲地笑笑,心想自己原来有做李莫愁的天赋。
外面忽然有喊声:“快!快!有人上来了!”
“有十多个!”
“是壮如牛的汉子!拿着大刀!咱们要小心了!”
忽然发出很多声关门声,女子们都吓得躲进了屋里,瑟瑟发抖。郑晴川想要出去看看,但是奶娘抱着她,唠唠叨叨地劝着,不敢松手。
外面忽然安静下来,大家听着自己的呼吸,吓得血液发冷,汗毛直竖。
郑晴川终于还是掰开了奶娘的手,大着胆子,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手里拿着两把小匕首,眼神警惕。
只见苏牧指挥男子们收拾兵器,退回大堂里,把道观的大门虚掩上,正在打手势。
郑晴川站在他们的身后,猜想:难道是怕那上山的人再下山去报信,所以要诱敌深入,来个瓮中捉鳖?
果然,脚步声越来越近,断断续续,时走时停,显然走路的人也很警惕。
郑晴川忽然发现后面有点响动,连忙回头看,看见杜师父带着几个人正坐在墙头上,一副打算往外面跳下的模样。
郑晴川心想:来个里应外合?
她的思绪还没来得及转弯,忽然门就被推开了,“吱呀”一声,太阳光涌进来,几个站在门口的络腮胡子大汉格外显眼,郑晴川连忙躲到墙后。
她看见杜师父已经跳了下去,而敌人的脚步声也正往门内迈进。
她心惊肉跳。
终于,有人响亮地喊:“打!”是杜师父的声音!
然后就是棍子敲在骨头上的声音!连续响了二十几下,夹杂着陌生口音喊“杀”的声音!忽然又是刀剑掉在青砖上的脆响!
郑晴川一直听着,耳朵不敢有丝毫马虎,但是不敢露面。
刀剑落地的声音响了许多下,可见敌人是败了!
杜师父吩咐:“拿绳索绑起来!喂蒙汗药!”
郑晴川小心地走过去,看见络腮胡子们果然被五花大绑了,萧萧正在挨个儿喂药。萧萧是个壮汉,力气大,能捏开那些人的嘴,方便喂药。因为杜师父等人只用了齐眉棍当武器,没用刀子,所以那些络腮胡子们并没有生命危险,还活得好好的。
刚才的惊险已经化成了众人的大汗淋漓、胸口起伏、大声喘气和脸色煞白。
那些庄稼汉都对杜师父投去明亮的佩服目光。
白水和浮云刚才躲在外面观察敌情,这时走进来微笑道:“黑猪都进来了!没逃走一个!”
黑猪正是他们给敌人取的代号!
“一二三……十一!一共十一个!”
首战告捷!大家都笑起来,心情激动、自豪!
有人说:“没想到打仗这么容易!”
有人说:“先留下活口,以后献给官府,换赏赐!”
……
在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苏牧走向郑晴川,牵住她的手,回屋去,语气严肃,责怪道:“胆子这么大?好看吗?”
苏牧把郑晴川带进屋去教训了一番,郑晴川不敢顶嘴,一副有自知之明的模样。
等他们再次走出来的时候,发现庭院中间的大枫树上已经挂上了灯笼!不,不是真的灯笼!而是先把稻草揉成粗粗的绳索,再把绳索打结,结成网状,就像夏天装西瓜的网兜一样,再把络腮胡子大汉们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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