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见死不救?只是激将法罢了!如果商量来商量去,商量个半天,势必会得罪门外的人。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等在门外的是当地人。如果自己一方的人和当地人争夺这道观的居住权,说到底,还是自己这边的人不占理!何况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有什么理由把避难的同类人拒之门外呢?
洪峥长一听说“见死不救”,心里像被毒针刺了一下,心想: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心中豪侠般的气息一涌,他顿时豪迈地喊一嗓子:“快开门!让男女老少进来!”
他的妻子付氏急得狠狠一跺脚,颇有焦头烂额的烦躁感,瞪向郑晴川。
门一开,门外的人一喜,大家笑着跑进来。
看见这么多陌生人涌进来,付氏吓得巴掌大的小脸发白,急忙往后院跑去,进了自己的屋子,把门一关,真是又气又急,隐隐地还带着恐惧。
洪峥长让自己的小厮去找苏牧回来,然后眼看着那群男女老少站在院子里东张西望、打量屋子,他忽然失语,抿紧嘴唇。屋子少,而人格外多,他以前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即使是洪家、苏家、姚家三家人刚来道观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这种窘迫感。更严重的是,这些人是陌生人!不过,也不完全陌生,其中有几个人在山脚下卖东西,他在他们那里买过东西,也打听过事情。
当下,双方的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都不说话。
本地人见那些屋子显然都住了人,没一间空屋子,顿时心头也焦躁。
郑晴川观察了片刻,见对方有老人、女子和小孩子,心里顿时放心多了,吩咐婆子和小厮搬凳子、端茶。
又过了一会儿,男女老少都坐了,眼见了道观里的人比较客气,顿时也放心多了。
忽然,有个头发半黑半白的老头儿开口说:“我们是虎塘村的人,住在山下,我是里正。我听你们的口音像是京里的,是从京城来的吗?在这里住了小半年了吧!”
里正就是村长的意思。
洪峥长对眼前的情况相当陌生,他嘴巴不笨,但是此时却感觉难以应付,因此一边考虑,一边暂时沉默,怕说错话。
总算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是苏牧回来了,解救了他的困境。
苏牧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听小厮说了原由,进来一看有这么多当地人,脸色还比较镇定,先抱拳,拱了拱手,不失礼节。
对方阵营里的男子们立马也回了同样的礼节。
洪峥长松一口气,介绍道:“这是虎塘村的里正,这是我兄弟!”
苏牧思忖:里正身后的人并不吵闹,显然这个里正比较有威信。这样一来,就少了许多麻烦。
“请问您贵姓?”里正和苏牧同时问出这句话,声音重叠,凡是听见的人顿时都笑起来,大多数的笑容淳朴,没有奸诈。
里正和苏牧也不禁相视而笑,顿时感觉没之前那么陌生了。
苏牧处事风范大气,没像洪峥长那样犹豫,道:“这是无可奈何的时候,咱们坐下来商量,不出一个时辰,我们就能给你们腾出足够的屋子,绝不相欺。”
听见苏牧这么说,郑晴川抿嘴微笑。
当地人的脸上顿时染上喜色。虽然他们是理直气壮地来这里住,但是能不打架、不吵架,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正因为双方人数差不太多,又都是男女老少的组合,势均力敌,所以双方才都不愿意动干戈!如果是一方强势,另一方弱势,可能就不是眼前的和平了!
两个婆子斟茶勤快,里正和苏牧说话的声音虽然响亮,但是语气平和。
里正道:“看上去,你们的人比我们多一些!那就按人数比例来分屋子吧!”
苏牧没有专权,转头看向洪峥长,轻声问:“行不行?”
似乎双方都不吃亏,洪峥长点点头,轻声对苏牧说:“但是,最好是画条界线。”
有了明确的界线,就像两国之间的边界一样,既守住自己的地盘,又防范对方挑事。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而且双方又陌生,以后却要住在一个院子里避难。
对方都不是来享福的,都没提无理的要求,因此互相都答应了。
接下来,画界线,分屋子,就不难了!因为这个道观建得左右对称,是有中轴线的,因为苏牧这一侧的人多出了十几个,所以越过中轴线,把界线右移了两尺。苏牧居左,当地人居右。在地上明明白白地画了直线,院子中的界线甚至深深地变成了沟渠,屋壁上的界线是入木三分,显然不易改变。
双方都放心了,开始搬家。
空间这么一压缩,郑晴川她们原本的居住环境就拥挤成以前的两倍。姚家人不得不从以前的屋子里搬出来,而洪家人以前是住整个上房,现在只能住半边的上房。
郑晴川主动道:“姚伯母,姚家嫂子,您们住我这边来,我把屋子分一半给你们。”
“好!”姚夫人连忙答应,她和郑晴川原本就相处融洽,所以没有客气。
郑晴川和苏牧这边有三间屋子,当即腾挪一番,他们自己只剩下了一间半!
阿清一边搬自己的行李,一边问:“七七,咱们以后住一个屋吗?”可是,还有苏牧和苏老夫人呢!这样住着好像不合适。
为了加快速度,郑晴川也帮忙搬东西,道:“先挂布帘子隔开,以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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