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不敢多嘴,心里却是憋屈。
接下来几天,一部分人上山去打扫道观,撒硫磺、生石灰,姚太医把能想到的驱赶毒虫的药都想到了,并且亲自去山上指挥大家做大扫除。郑晴川、阿清、阿韵和姚夫人忙着买粮食和御寒的棉被。苏牧和洪峥长每天去熟悉泰山这地方的风俗,顺便和几个当地人交了朋友,但并不说自己真实的姓氏。洪家三少爷和四少爷却忙着买辟邪的东西,甚至用金元宝换了一个画了符的木牌,被洪峥长责备了几句,说他们胡乱挥霍。
五天之后,大家一起拎着包袱、挑着担子上山。
郑晴川是爬山习惯了,但是洪家的三个少奶奶却吃不了这个苦,一个个都喊脚痛,说脚上长大水泡了,痛得哭出来。原本郑晴川在心里添了些自信,因为她可以坚持下去,可是,片刻后,看见表嫂和表弟媳被他们的丈夫们背在背上往山上去,顿时心里大为羡慕!她心想: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果然说得不错!
原本她嫌弃洪家三少爷和四少爷过于迷信,现在看他们呵护妻子,顿时增加了好感。
遇到陡坡的时候,苏牧拉郑晴川的手,郑晴川又拉阿清,阿清又拉阿韵的手,奶娘在后面护着阿韵。苏老夫人被杜师父背着。
山高,背负的东西又沉重,人又多,一个等一个的,耽误了不少时间,捱到太阳落山,才终于看到道观的白色身影了!
顿时有女子一边擦汗,一边感叹:“我们早上出发,黄昏时分才到达,以后如果派人去山下买菜,岂不是第二天才吃得到?”
阿韵兴致勃勃地回答:“不怕!我哥哥会打猎!可以烤肉!”
众人眼看着屋子就在眼前,不再啰嗦,脚步更快了一些,终于把山路走完,看到门上的牌匾上写着“仙丹观”,大家都不以为然。如果这里真有仙丹,为什么这么不吉利?里面的道士都暴毙了?但是看见这道观修建得坚固,有高墙,顿时又高兴了几分。
杜师父豪爽地笑道:“哈哈!我可不想做道士!如果有人看见仙丹观三个字,就进来一看,看不见道士,岂不是怀疑?”
洪峥长也大笑道:“咱们把这牌匾摘下来,在背面写:陋室!背面朝外,再挂上去!”
这么一说,当即就这么干!
其余人迫不及待地进去分了屋子,收拾东西。
郑晴川和苏牧住一间屋子,左边隔壁住苏老夫人、阿清和阿韵,隔壁的隔壁给奶娘和大丫鬟们住。他们的屋子在道观的西面,东面给了姚太医一家人,最好的上房给了洪家三兄弟瓜分。大殿经过修葺,加了木板隔断,也变成了住房,左边住小厮,右边给仆人中的夫妻住。既有厨房,又有水井,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有些人乐观,安居乐业。有些人却愁眉苦脸,觉得比起京城的家,这里真是太简陋!而且住在这高山上,连上街买东西都让人烦恼!甚至有人说:那些抢皇位的人快点动手吧!等尘埃落定了,我们就能快点回京去了!
有几个小孩子水土不服,生了病,幸好有姚太医在。
青山、白水和浮云轮流跟着苏牧下山打探消息,他们在山上还住不到半个月,忽然就听到了震惊的新消息:四皇子逼皇上禅位,然后四皇子和皇上不明不白地死了,有人说是二皇子派人暗杀的,有人说是几个王爷干的!京城已经乱了!
坏消息每天都有新看点!
“二皇子占了皇宫!”
“三皇子打着为先帝报仇的旗号,笼络了几个大将军和几千士兵,闯进了皇宫,杀了二皇子,占了皇宫!正打算登基!”
“三皇子派人杀了五皇子和六皇子!看来,三皇子的皇位没得跑了!”
“不好!肃王爷带兵造反,活捉了三皇子!还抢了玉玺!难道新皇帝是肃王爷?听说京城内的御林军和士兵都投靠了肃王爷!人数上万!把其他几个王府都围成了铁桶!肃王爷厉害啊!”
“不好了!忻王爷从肃王爷手里逃脱,竟然收拢了南方的兵力,正领兵北上!打的旗号是诛灭肃王这个残暴的逆贼!把杀先皇和四皇子的罪责都推在肃王爷头上!看来是早有准备!”
“肃王爷听说朝廷中有支持忻王爷的奸细,把大臣们囚禁在宫里!”
……
姚太医脸色凝重,如同覆着死灰,叹气道:“他们自相残杀,却连累旁人遭殃!”
苏牧和洪峥长心想洪老太爷官职这样大,哪里避得开肃王爷的监视?不知他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比起姚太医来,他们二人心事重重,更是脸色如死灰。
私下里,郑晴川问苏牧:“上次你在荆州见了忻王爷,你觉得他这个人的把握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