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峥长忽然抬高右掌,一拍桌子,道:“不得了!几位皇子全军覆没,王爷现在只剩下两位,朝中大臣肯定分为两派,却全被肃王爷拿捏在手心里。岂不就是应了那句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肃王爷只要问一句话:扶持我,还是扶持忻王爷?那时候,祖父该怎么回答?”
他想得头痛,再想到至亲的生死,忍不住用拳头捶脑袋。
苏牧沉稳地出手,握住洪峥长的手腕,定在半空中,心中也是惊涛骇浪,却没像洪峥长这样“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
洪家三少爷和洪家四少爷在旁边听得心惊肉跳,忽然不约而同地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当着肃王爷的面,当然说支持肃王爷!”
姚太医忽然摇头,面朝苏牧,凝眉问:“忻王爷手里有多少兵?有没有必胜的把握?”
苏牧沉稳地道:“道听途说,消息不一定属实。听说京城只有一万士兵守城,而忻王爷的手下至少有五万。”
姚太医沉声道:“实不相瞒,那个让我在宫里下药的人正是肃王爷!这场争夺,我希望忻王爷赢!如果忻王爷手下真的有肃王爷五倍的兵力,我想去投靠他!”
短短的时间里,姚太医心里已经经历了一番动摇,从保守的隐居,变为积极的进取!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何况,忻王爷的兵力强大,姚太医心想忻王爷夺胜的机会如此之大,于是心中一时被诱惑给占据了,就像中毒的人看见了解药。
拥戴新君,结果是升官发财,衣锦还乡。他已经拒绝过肃王爷,又逃出了京城,得罪了肃王爷,如果肃王爷当上了皇帝,他以后一辈子都得隐姓埋名,就连子孙也不能光明正大地说自己的祖先姓名。一好一坏,两种设想,好的一面占了上风,姚太医心里的勇气顿时越来越多。“贤侄,忻王爷现在领兵走到哪里了?我这个太医如果去投奔,当个军医,不至于被嫌弃。我以前见过忻王爷,对他比较有好感。”
苏牧审视了姚太医一会儿,觉得他不像是说假话,于是诚实相告:“行军的路径和快慢难以预料,如果姚伯伯的心意已经坚定,那就去京城外的官道上等着,不至于错过。如果肃王爷没有别的兵力来援助,那么这一仗就只打在京城。如果肃王爷还有外援,而且两方兵力相差不大,战火估计会蔓延。”
姚太医想了想,郑重地问:“贤侄,你去不去?这可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不如咱们一起去!”
洪峥长和苏牧对视一眼,顿时都露出苦笑。洪家三少爷和四少爷却十分心动,嘴唇蠢蠢欲动,似乎立马就要答应。
苏牧把两个表弟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中明白,抢先答道:“我们去不得!洪家、郑家、吴家和苏家是至亲关系,肃王爷随便在里面抓一个人,对城外的人就是要挟。”
历史曾经多次重蹈覆辙,如果有人攻城,城内的指挥者多半会把敌人的亲人抓到城楼上,用性命威胁城外的人。打起仗来杀人如麻,一旦给敌人定下了乱臣贼子的罪名,那就连婴儿都不会放过。
在三国时期,这种事情更是比比皆是。
苏牧双拳紧握。洪峥长眼睛泛着红血丝,怒视着洪家三少爷和四少爷。
洪峥长虽然不是绝顶聪明,但是并不笨,看出了两个堂弟的心思。
姚太医连连叹气,心下遗憾,但是他已经坚定了心思,诚心诚意地恳求道:“我带着儿子去投奔忻王爷,贤侄能帮忙收留姚家的妇孺吗?”他不甘心自家人以后躲躲藏藏,决定赌一次!
苏牧点头,坚定地道:“姚伯伯可以放心。”
姚太医露出微笑,伸手拍一下苏牧的右肩,坚决地道:“那我就不耽误了,现在就去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就出发!希望菩萨保佑!”
等姚太医离开这间屋子后,洪峥长的眼睛几乎要喷火,立马训斥洪家三少爷和四少爷:“一听说建功立业的话,你们就心痒难耐了,是不是?连祖父的安危也不放在心上,是不是?”
被骂的那两人脸红成猴儿屁股,使劲地低头,不敢辩驳,然而实际上却是牙关紧咬,在心里反骂洪峥长。本来就是同辈,洪峥长也没比他们优秀,说话却这么难听、这么不留面子、这么咄咄逼人,他们当然不服。
洪峥长怒气汹汹,又骂:“长辈被忻王爷的对手关在京城里,你们连这个利害关系都不知道吗?白吃了十几年的饭!”
苏牧拿起一个茶盏,塞到洪峥长的手里,示意他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洪家三少爷和四少爷见洪峥长不骂了,他们二人互相看几眼,一起低头出去了,脸上灰溜溜的。
当晚,苏牧把京城局势告诉了郑晴川,夫妻俩都闷闷不乐,聊到很晚。而且,郑晴川发现苏牧最近自制力特别强,不用她留夜灯,他反正都当柳下惠,只是伸手抱着她,不乱动。
郑晴川思索后,坦诚地问:“现在不太平,如果有了孩子,我们没信心照顾好孩子,是吗?”
苏牧很肯定地答:“是!”手心揉一揉她的秀发,又揽住她的肩膀,就不再动了。
郑晴川在黑暗中微笑,伸右边中指点一下他的心脏位置,道:“心有灵犀一点通!”
这次苏牧却没回应她。
郑晴川明白他心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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