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重新滚动的时候,车内的小炕几上多了一盘烤鱼。胡椒和辣椒的气息浓郁。
晴天的午后,有点燥热。云嬷嬷帮阿清和阿韵脱掉外面的长袖褙子。反正在马车里,穿得不太正式也没关系。比如郑晴川正卷着袖子,在吃鱼。可是,云嬷嬷谨慎,非要劝着阿清和阿韵再穿上无袖的褙子才罢休。
阿清穿完后,鼓起腮帮子,低声抱怨一句:“我最讨厌嬷嬷了!”
嬷嬷多啰嗦啊!几乎所有的嬷嬷都啰嗦!
云嬷嬷一边整理衣裳,一边露出无奈的笑容,仿佛习惯了。
郑晴川笑道:“阿韵,喂我一片苹果,我现在手不方便!”她的两手正一手捏鱼头,一手捏鱼尾。
无聊得太久了,就会想找点刺激,比如吃一条让自己的嘴唇感觉火辣辣灼痛的烤鱼!平时,为了护肤,她并不爱这样吃。
阿韵对那盘烤鱼是望而却步,乖巧地喂一片苹果给郑晴川。
阿清故意调侃:“七七,吃这么辣,多喝水喔!”
云嬷嬷在一旁又笑了。谁都知道,坐马车赶路的时候有很多不方便,这一点是比不上坐船的。
郑晴川被辣得嘟起嘴唇吹气,还不忘了回击:“不厚道!”
阿清更加不厚道地笑了。
考虑到云嬷嬷年纪大了,受不了颠簸,所以让云嬷嬷坐在这辆豪华的马车里,舒服一点。俏儿和另外几个大丫鬟挤在另一辆马车里。
夕阳斜照的时候,马车赶到了一个驿站。马车停下,大家如释重负地下地来活动那双弯曲得不自然的双腿。阿清和阿韵甚至跳起来,蹦了蹦。
这一个驿站像个古堡,古堡里走出两个醉醺醺的官差,脸比夕阳还要红,帽子都戴歪了!
杜师父把苏牧的身份告诉了他们。他们立马客客气气的,原先醉得往后仰的腰变成了往前弯曲。但是,喝醉的人是不容易这么快酒醒的,走路趔趄。
杜师父无奈地摇摇头,原本就不指望他们,麻利地带上小厮们进驿站去打扫。云嬷嬷也带丫鬟们去收拾房间。
郑晴川认真地察看屋子,顺便帮帮忙。
云嬷嬷擦**的动作很麻利,感叹道:“京城里的官差倒是比较勤快,看着也吓人。没想到外面的这些官差都和醉汉差不多,要么就是懒汉。还比不上我们家里的那些小厮呢!管得不严,所以都懒了!”
郑晴川擦擦桌子,愉快地微笑,没想到云嬷嬷还有点政治家的觉悟。看来,管家和管国家是有共通之处的嘛!
厨房里,苏家的人正烧火做饭。
房间打扫干净了,俏儿、碧溪和竹露提食盒进来,娇笑道:“这么大的驿站,竟然只有两个官差!杜师父送一碗鱼和腊肉给他们,他们眼都直了,反复说驿站穷,好久没吃肉了!”
郑晴川道:“可能是该发给他们的银子被上面某些官给贪了。听说兵营里还有吃空饷的事。这里大概也差不多。”
阿清捂着馋虫乱窜的肚子,闻着刚出锅的菜香,问:“怎么吃空饷?”
郑晴川道:“花名册上有一万人,兵部每次都发一万人的饷银,实际上士兵只有七千。还有三千人不存在。只存在那三千个领饷银的名字!”
阿韵端起饭碗,骂一声:“坏!”然后津津有味地开始吃饭。
阿清佩服地道:“七七,你怎么懂这么多?”
郑晴川随便找个借口:“书上写的!”然后连忙用饭堵住嘴,意思是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了。有些话题如果议论得太深了,会给自己招惹麻烦的,无论在哪个朝代,无论在哪个统治者的统治之下,都不会有完全的言论自由。理解它,习惯它,才会让自己过得舒服一点。发牢骚只是偶尔,偶尔!
尽管她们把驿站的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但她们只歇一晚,第二天一早,做好早饭后,继续赶路。就连早饭,也是被带在路上吃。
时间宝贵,早上早点出发,傍晚早点赶到驿站。
云嬷嬷道:“听杜师父说,还有五天就能到!他以前是镖局的人,走南闯北,知道得清楚。”
可是,那是在天气晴朗的时候,偏偏他们遇到了雨天,而且是连绵五天的雨!
不过,即使是雨天,只要不是瓢泼大雨或者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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