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
阿韵连忙喊了一声:“哥哥……”双手互相捏得更紧,更紧张了。
苏牧的声音缓慢而低沉,郑重,像锤子敲击的回声:“我错了。以后会注意你们。”
阿清和阿韵都感动得鼻子发酸,鼻头发红了,眸子里因为有泪花而晶莹。
郑晴川笑道:“好了!幸好苏牧认错了!我们不用罚你的晚饭了!”
苏牧深深地看向郑晴川,露出笑意。
阿清和阿韵也破涕为笑。
伤感的气氛瞬间长上翅膀飞了!
今晚苏牧没有忙公事。桌上摆着各种果脯、果子和小点心,一家人坐在二楼的窗旁看苏州的夜景。夜风吹起来很清爽。
可以看见远处河上的华丽画舫,还有摇曳的红灯笼,悦耳的丝竹声也不停歇。
郑晴川忽然伸手一指,惊讶道:“看见一个蜘蛛侠!”
阿清和阿韵伸长脖子去看,异口同声:“在哪?”
苏牧挑起眉,这蜘蛛侠是什么?
郑晴川继续伸手指着:“在屋顶上爬的那个黑影!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爬上去的!难道真有飞檐走壁这个武功么?”
看身影,显然那是一个人,不是猫,更不是什么蜘蛛!苏牧转头吩咐云嬷嬷:“派人去报官。”
晚上爬屋顶的人,一般是贼!
阿清看得心惊肉跳,第一次把夜行的贼抓个现行,紧张地问:“七七,你怎么说他是蜘蛛侠?”
郑晴川道:“因为他能爬上屋顶啊!”
她们在这里谈笑风生,那边官府的人已经忙着抓贼去了。
苏牧端起茶盏,简洁地道:“这是盗,不是侠!”
夜风吹得他乌发飘动,但是他的眉依然端宁。
郑晴川飞快地道:“侠盗不分家!劫富济贫的就是侠!侠客难道没偷过东西么?”
阿清很兴奋,两眼冒星光,凑到阿韵的耳边说:“七七又狡辩了!”
在狡辩这件事上,阿清是把郑晴川当师父的!
苏牧饮一口茶,从容地道:“阿七,你富有吗?如果有人偷了你铺子里的银两,你是骂他是个贼?还是夸赞他是个侠客?”
苏牧的目光像今晚的星光一样清晰,郑晴川被难住了,窘迫地思考着!
阿清和阿韵把蜜汁青梅塞进口里,忘了咀嚼,等着听答案。
自己的钱被偷?这种切肤之痛还真是难以原谅!郑晴川举起双手:“我认输!我之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她承认,她以前是以看客的心态去看待别人被劫富济贫,主要是在武侠小说中见识这种情况,而且一边看,一边拍手称快!
阿韵听了,笑着拍手道:“哥哥赢了!”
苏牧微笑,心情愉悦。忽然回想一下,他和郑晴川在一起,似乎没有不愉悦的时候。这么一想,尽管他喝的是红茶,不是酒,但是此时他眼睛里泛动的暖意有点迷醉。
郑晴川慵懒地抱住阿韵,把下巴搁在阿韵的肩膀上,张口接住阿清给她递过来的青梅,被酸得眯了眯眼,然后道:“为了反省我自己!等我们到荆州了,我想租一个院子,专门收留无家可归的乞丐,让他们晚上能睡在屋子里,而不是露宿街头。另外,开一个免费的药堂。”
阿清顽皮,又故意给郑晴川递那酸酸的青梅来。郑晴川不肯吃了,连忙把头低下,埋在阿韵的肩膀上。
阿清和阿韵对这个话题一知半解,不是很感兴趣。
苏牧却郑重其事地答应:“阿七,可以!”
郑晴川开心,更加确定了苏牧是她的知音!即使不是知音,那也是她坚强的后盾或港湾!有苏牧的无条件支持,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把躲住的脸露出来,迎向苏牧的目光,自恋地心想:这应该算脉脉含情吧!
含情脉脉这个词真的很难懂,甚至只可意会,她很少有这种体会。此时她真的比较陶醉。
后果就是她忽视了阿清的调皮,心不在焉地张口接住阿清给她递来的果子后,机械地一咬,又一次被酸住了!这次酸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她真想骂一句:去它的含情脉脉!
阿清的诡计得逞,嘻嘻笑。
过了好一会儿,郑晴川终于睁开泪光闪闪的双眼,捂着腮帮子,吐掉那酸青梅,连吃了好几片糖藕,才控诉:“阿清,如果我早衰,早早地被酸掉了牙,你负责给我喂稀饭么?”
苏牧弯起右手的食指,轻敲敲阿清的额头,以示惩罚。
可是,这个久违的惩罚却让阿清忽然呆了呆,感动得满眼星光闪烁。
对阿清而言,哥哥很久没对她做这么亲近的动作了。被惩罚了,她反而觉得幸福和开心!
阿韵羡慕地看着阿清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