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我或许会比较担忧,如今你便是不想嫁人,我亦是不管你的。”
一如太过文雅的男人,总是容易被世道辜负一个道理,一个女子懂得太多,再让她困于内宅,亦是一种委屈。
元振不想给女儿一个必须如何的想法,他只希望她活的自在。
尽管这一点他自己都做不到,但他能宠着的时候,便不想要求她任何。
元初盈和元初柔双双震惊,手中的小点心险些一把捏碎,恍惚间以为自己听错,摇了摇头,眼前的人还是父亲没有错。
偏偏父亲在和嫡姐说话,她们两人不敢插嘴。
元初瑶眼里盈满笑意,如同弯月般熠熠生辉,笑容生动而甜美,扬起的下巴带着些许骄纵。
“父亲待我如此好,我怎么舍得委屈自己,真要是确定看上的俊秀儿郎,我定会带到您跟前,让您掌掌眼。”
元初盈忽然明白元初瑶怎么会说姑娘家家的,应该宠着才行。
原来是家学渊源。
打破世俗的观念,恍若惊雷,旁观的两位小姑娘被震慑的不浅。
尤其是这番话,竟是从父亲口中道出,加倍的刺激。
“行,你自己把握。”元振拿着下人奉上来的大杯茶。
虽没有茶道的风味,但不得不说方便许多,平素阅览书籍、查看军务,触手可及的地方放上一杯,边喝边看,倒也惬意。
看上一会,他转而对一旁的元初盈、元初柔道:“你们二人也是如此,日后给你们找的,要是看不上,不嫁也是可以的,那点罚款,为父还是交得起的。”
元初盈恍恍惚惚,尚存的理智一晃一晃的,她艰难道:“如此真的会自在惯了,日后怕是谁家都不想去。”
元初柔则是抿着嘴,两眼放光。
家中没有高氏管着,她们庶女的日子逐渐变好,还能得父亲如此一句承诺,谁家能有自家好,嫁人生子什么的,真那么重要不成?
元初瑶怕两人受到父亲这句话的影响,如此早就开始为不嫁人做打算,“遇上喜欢的,大胆的上,若是不合适,另外挑也就是了,觉得在家中自在,亦是可以用你的本事,让你在夫家也自在。”
路可以自己铺,环境同样是可以自己设定。
越明白享受的人,越是会将自己的地盘塑造得舒坦。
会过日子的人,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处境,都会尽量让自己过得舒畅。
元初柔想到曾在高氏控制下寸步难行的难受,有些感触:“努力不一定会得到回报,设想的不一定能够成真,现实总是不如预期。”
再就是世俗常规,对女子要求较高,光是孝道就能压死人。
此话一出,元振微微收敛些许笑意,认真的开解道:“经历波折,是上天要推着你努力,无论是寻求破解之法也好,亦或是夹缝中寻求生存之道也好,最终都会成为你的经验,再一次遇事,就有着更加从容应对的本事。”
有些话从父亲口中说出,似乎都非常的轻巧。
元初柔神情不显,但心里依旧觉得,要想从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于她而言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