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来,元初雪坐上回府的马车时,难免有些身心疲惫。
而元初瑶与她相反,为了在家避过打人风波,正在吃好久没吃的羊肉锅子。
热腾腾的锅子,她一个人吃出热火朝天的热闹劲。
吸里呼噜,满头大汗,很是舒爽。
搭着书上记载的凉茶方子做出的凉茶,完全不怕事后上火。
敞开肚皮吃的后果便是,饭后绕着院子散步,为了不让人看到她的窘境,还捧着一本书,似模似样的背诵着。
知心拿着小板凳坐在门前借着临近傍晚的光打络子,知遇则是命人收拾饭厅,头疼屋里浓重的味道,虽说加了许多料压一压羊肉的膻味,可调味料的味道也令人上头。
尤其是从外面走进来,扑面而来的各种食物味道,直冲天灵盖。
忙得知遇时不时走进走出,哭丧着脸来上一句:“不行不行,还是有点味。”
小丫头们跟着忙得团团装,一个个也同知遇一般,想哭,这味太难去除了,等会知遇姐姐一定还会要求拆洗帘子。
元初雪下了马车,天色已经渐暗,昏暗时的路似乎格外宁静,没什么人在外边走动,她慢步在四下空旷的前院抄手游廊下,越走越觉得自己是在朝着一个黑窟窿走去。
她脚步忽的停了下来,寂寥如影随形,有些不曾深思的想法逐渐冒头,祝亦荇真的就是可以让她获得权力的男人吗?
还未有所想,热闹的大笑声搅乱她的思绪,望着独属于蒹葭院的欢乐,独属于元初瑶的恣意,提醒着她所谓的退而求其次,不过是无法抉择的无奈。
如今的每一步,都是给未来打下基础,她无法接近祝亦安,但元初瑶却可以,世事便是如此不公,普通人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她需要费心费力才能够得着一分半点,天生好命的人却触手可及。
“原来所谓的掌控未来,不过是奋力努力之余的自我安慰,真是可笑。”
路在脚下,无论怎么不愿意,宽敞的蒹葭院不是她能进的地方,她的归属是只会是称之为‘精致’的尹雪阁。
便是‘精致’,也是她自己一点一点修饰成如今这幅模样,否则尹雪阁只是个小而狭窄的阁楼般的院落,小到没有阁楼可以作为库房,小到没有书房可以闲暇休憩,小到禁足时期的拘束难耐。
一切的一切压在她的心头,令她喘不上气,她迫切的想要挣脱,想要摆脱所谓的将军府,想要离开这个看似空旷,却连将她院子扩建都不能的黑色窟窿。
低人一等的制度,明知自己不如元初瑶,却一直小心翼翼维护的脸面。
真的好难受啊……
元初瑶全然不知元初雪心里出现的变化,不过她曾有过揣摩,元初雪为何会变成那副毁天灭地的模样,连自家父亲都不肯放过。
作为自小被养的笨拙的元初瑶,她还是有一点理解元初雪的心情,心里头不平衡后,总会有想岔的时候,可她与元初雪还是不同的,她从未想过害人。
此刻她站在楼上的窗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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