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宛男满心欢喜地回了矿区,她要告诉那个被她带回来的孩子,很快他就可以得到爸爸的消息了。
尽管那会是个悲伤的故事。
但林琛支支吾吾的样子,让白宛男感到深深的不安,那孩子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宛男,对不起是我的失职。”林琛低下头。
“什么意思?”白宛男歪着头,用质疑的眼光审视着面前这个犯了错的孩子。
林琛说:“那孩子死了……”
“什么?”白宛男大声吼道,她抓住林琛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我们谁也都没有想到,安先生昨天晚上就到了。他知道了那孩子的事,就,就…宛男对不起。”
白宛男一把推开他,带着一身的杀气去到安逸身边。
“为什么?”白宛男摔上了门,红着眼眶大声质问,“为什么?”
“我倒是第一次见你这么激动。什么为什么,一个碍事的人而已,真是想不到你竟然变得这么心慈手软。”安逸手里把玩着那把血迹已经干涸的匕首,毫不在意地说着最狠辣的话。
白宛男一字一句地说道:“这关你什么事?”
安逸走到他身边,说道:“怎么就不管我的事呢!你是我培养了那么多年的人,再说你父亲还是我的好兄弟。”
白宛男闭着眼,努力地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
她用着最虚伪的口气对安逸说道:“谢谢义父为我做的一切。”
“你明白最好。”安逸将匕首丢给她,“我培养你不是为了让你做活菩萨的,你得狠起来才对。”
白宛男说:“义父,这里不是G国的乱斗场,杀人是犯法的。”
“有白氏做靠山你怕什么?”安逸按住白宛男的肩膀,“你们公司的事我都知道了,你还在犹豫什么?一把火烧了毁尸灭迹,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呢?”
安逸见白宛男没有反应接着说:“我知道你肯定不忍心,那就义父来帮你一把好啦。我已经叫人着手去做了。”
“你…真的吗?”白宛男瞪大了是双眼,不敢接受这个事情。
明明早些时候,她还在期待宋席可以帮助她度过这次难关。
可,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
白宛男声嘶力竭的吼道:“我们凭什么决定其他人在世上最后的痕迹?凭什么啊!我们没有资格这样做!”
白宛男用尽力气逃离安逸的房间。
可她出去后,看到了星星点点的火光,是那个的方向。
她瘫在地上,前所未有的绝望,她这一辈子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害人,杀人,就是她一辈子逃不掉的命运吗?
安逸是在逼她,让她认清她自己的命运,她灵魂只能像阴沟里的臭虫一样。
林琛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边,“宛男,你没事吧?”
“原本我以为我与青安帮的人不一样。”白宛男双目无神地望着天,“确实我自己没有看清自己的真面目。”
林琛抱住了白宛男,他在努力的安抚着她,“这不是你的错,我们都没法预料到事情的走向。”
“是我的错。我就应该知道他是一个什么人,我怎么会让他来这里呢?怎么会这样做呢!”
这是自责,亦是痛恨,还有否定。
“林琛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呆一会。”白宛男望着那个的方向,无言,更不配多说。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幸运的遇到好人庇护,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一生坚持自己的信仰。
她动摇了,她真的动摇了。
哪怕她之前那么努力的想要做一个正常人,可是永远也逃不出安逸的编排。
又何必还要苦苦挣扎呢……
那一刻,白宛男才开始质疑为什么她会对他有不一样的感情?
那明明是不一样的人啊。
“丫头,怨我吗?”安逸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她身边。
“义父来了。”白宛男冷冷地说道,“我怎么敢怨你呢。你说得对这样是最简单的方法。”
安逸说道:“宛男啊,你还是太小了,不懂人心险恶。你的恻隐之心很可能会害死你自己,知道吗?”
“知道了。义父想我做一个无情的人,为了这个目标用尽手段。义父你成功了,我才开始意识到我这辈子都不能活成一个正常人的样子。”白宛男强忍着泪说道。
“说来可笑,就在上午我还期待和平的解决这件事。”白宛男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指甲扣紧血肉里,“受教了。”
安逸笑了笑,他说:“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白宛男冷笑道:“我已经明白了。事已至此,这件事已经不可能揭过了。”
“这次也是我唐突了,应该提前和你打个招呼。这样吧,接下里的事我来解决,你就不要插手了。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就可以。”安逸想摸摸白宛男头发的手终究是收了回去。
“谢谢义父。”白宛男自言自语。
白宛男明白安逸所谓的好消息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该阻拦吗?她能阻拦吗?
不该,不能……这是宿命了
白宛男一个人在外边坐了很久。
她看到了许多以前不曾不注意到的精致,虫儿在一株半死不活的草上安了家,鸟儿成群结队的飞向另一个目的地……
唯有她,飘摇在风中,不辩方向,不知去向。
黑夜有一个好处,就是它可以很轻松的掩盖住一个人的喜怒哀乐。
只要躲在暗夜里,她就会是一个神秘的个体。
“宛男,回去了。”林琛将一件西服搭在她的身上,“山里晚上很冷,你这样会生病的。”
“嗯,回去吧。”白宛男在林琛的搀扶下回了房间。
“林琛,给我吃一片安眠药吧。我想睡个好觉,明天再去考虑其他的吧。”白宛男躺在床上,她怕,她怕她根本就睡不着。
“好,我去给你拿。”林琛摸了摸她的脸,“睡一觉明天就都好了。”
明天真的会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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