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家母鸡又孵出几只小鸡仔后,母亲终于把注意力从小叔家那只疑惑的老母鸡身上转移了回来,也许她是忙的没空闲想了。
这时白杨树抽出来的嫩绿新芽越来越多,刘老师就在班上和同学们说要开展一次春游活动。
其实农村的春游不过是老师带领学生徒步走几里路,或者到老师家地里帮忙薅草什么的,不过这活动肯定是比在教室里读书来得诱人些。
于是班里同学纷纷举手报名,他们已经完全融入到了学期的生活,只有我打心里排斥的。
如果吉利斯可以颁发大嘴巴记录奖,那时候的亦明应该是可以当之无愧地去享受这项荣誉。
本来因为小婶流产的事情,班里的同学已经不待见我了,结果过年期间戴军丢钱的那事,他又像班里的同学传播我是小偷,害得他们一个个看到我都把自己的东西收紧了,就生怕被我偷了去。
在所有同学都举手后,我始终没有举手。
因为人一旦排斥一件事情,就很难从心底接受并喜欢上。更何况那次丢沙包就是前车之鉴,既然别人都不待见我,自己为啥还非要去掺合。
班主任刘老师也没有问我原因,想必他心里也是清楚的。
于是在大家去郊游的那天下午,我心高彩烈地带了彩笔和画纸就往水库的那条路上走。
我本想叫上小磊哥,但想起上次他翘课陪我来水库被我干妈一顿狠揍,自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水库那里位置偏僻一般没有什么人,足够隐蔽,足够空旷,自己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想到这里,我背书包奔赴水库的脚步又加快了些。
等到我快爬上坝头的时候,却猛然发现水库下面已有两人头在晃动,一时好奇这冷不丁的地方谁会来这里聊天拉家常。
只见女子伸手捋了捋男子被风吹乱的发茬,男子又转身摸了摸女子的肚子,最后两人手拉手并排站在水坝边一同看着水面上被风掀起的浪。
我趴在坝头,手紧紧攥着书包带子,心里纠结得要死:我到底要不要也过去呢,我若过去会不会影响别人看风景,可是我彩笔和画纸都带来了难道就不去了吗?
这一顿纠结整得我脑袋瓜像是装满浆糊的木桶,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自己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从坝头上冲了下去。
冲的那一刻我就在心里嘀咕道:反正大自然是大家的,谁都可以享受,反正又不要收钱。
可随着我越跑近,那两人的身影也越来越变得熟悉起来,或许那俩人也察觉到了我的脚步声,一起向我这边扭过头来。
天啊,是小婶和戴军爸。
我的脑子顿时空白了起来,一下子停住了脚上的动作,就直直地傻站在那里如同一根腐朽的木头。
水面上的风一阵阵吹来打在我的脸上,灌到我的脖子里,可我一点知觉都没有。
就这么停了几秒钟,小婶先开口了:“棉啊,你今天下午不是在学校上课吗?”
“今天下午学校郊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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