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云把一斤半猪肉和一兜苹果从电车上取下,拍了拍裤子就往屋里走去。
她的眼眯眯笑着,或者是被阳光刺的。脸两颊有番茄红,皮肤是细白的,白得有些让人觉得冷。阳光下看还有细小的黄斑和绒发,黑褐的眼眸还能让人想起幼崽的明亮,但是一说话就立马让人觉得自己自作聪明了,这是个女人,或者说鲜活妇人。
这是个懂得世故的女人,她的善良是内敛的。虽不是饱经风霜,但至少不能说没经历过世道。
“娘,在屋里做什么呢?”她的声音平淡,但是稳重而充满母性。孟雁疑惑是不是由此邓众才这么憨,这么横冲直撞,又不乏可爱和活力。
“闲着呢,又买肉,吃多了不好,买这...”
“什么不好,你就是不舍得,对自己抠得很!孟华也在家呢?”
“嗯嗯。”
“她请假回来了,学校饭还是不如家里啊,家里好歹不肚子疼。”郭香花把肉放在桌上,朝孟小云说着。
“什么不如家里,那学生都别去学校了,天天在家吃饭...”
郭香花瞪了瞪她,示意孟华在旁边,孟小云缓解气氛似得扭头问孟华“学校课跟的上吧?”
“嗯嗯,还行。”孟华还坐在床沿前后踢着双脚,眼睛也直直地盯着。
“这个不用担心,这闺女学习好着呢,不用人说。”郭香花缓缓说道。
“一星期生活费多少?”孟小云闲聊似得问着。
“不到一百,这星期请假了,给一百块钱做一俩星期生活费,她又拿回来了六十多。”孟小云说着,她不知道那三十多元还包括了孟华买生活用品费用。
“俩星期一百多,那也不少啊...”孟小云说着,郭香花没有答话。
静默了蝉扯着嗓子震动了几十下后,阳光也移动着金色的翅膀。
“我不想上学了。”孟华突然说道。
郭香花母女俩都呆住了,郭香花的眼神里全是怪孟小云说话没挑拣。
蝉扯着嗓子又嘶喊了一阵。
午饭是改善生活了,孟小云带的肉郭香花一定会在闺女在的这顿饭做,也是另一种款待和亲人间的熟悉。
孟华压水,郭香花把肉用冰凉的压井水冲洗,孟小云点火热锅。
葱花和自己的青辣椒、蒜粒切段放入锅中,香味四溢。肉放入爆炒,加上青菜,加上孟华新提的水。等水开,把手擀面倒入,三人完美协作的饭就做好了。
她们见孟华该吃吃该说说,一无反常,也忘记了孟华的辍学之言。大概只是小孩子不高兴的一时之言,俩人便也不再提及。
吃过午饭坐在后院乘凉个把小时,母女俩三言两语地说些有的没的。气温稍降,树荫更大,孟小云就回家了。
席子被郭香花搭挂在院子绳子上晒着,看见孟华坐在席子阴影下涂着孟雁给的指甲油。便不管她,自己出去溜达了。
人无法阻止时间流逝,悲伤也好,欢乐也罢。
就像这张破床,被一切洗礼着,小孩在上面玩的时候,它静静承受,所有人都去忙的时候,它就静静呆着。望着树,树上黑翅白头的鸟和灰鸟,听着布谷鸟的低吼。
再没有人用她的屁股把这床身上的鸟屎蹭干净,除了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孩偶尔走来。孟华又坐在自家后院的床上了,嘈杂和阴凉混合,也不再想和小伙伴打牌的日子,因为他们都在想更多的事情了。
闭上眼,风还有些温柔呢。如果没有烦恼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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