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6:50孟华就迷糊地挣扎起床。洗刷后,宿舍只有一个室友了,正在对着墙上贴的残破镜子整理她的刘海儿。
奇怪的是校园里并不像想象中热闹,根本没多少人。偶有一个学生,正急匆匆小跑着,手里拿着用塑料袋包住的饭盒,筷子伸着脑袋,几乎要把白色塑料袋撑破。
一楼的教室门口有的已经站了老师,令孟华有些恍惚,老师早读也要上课的吗?
顾不上吃饭早饭就踉跄去教室,一踏进教室,只见教室密密麻麻,乌压压坐满了学生。她找到位子低头坐下,心里又叹又愧,教室里混沌的读书声堵在胸口,呼也呼不出去。
一个小时的早读终于熬过了,孟华趴到座位上,觉得胃里一阵恶心,头也晕晕的。一小半学生正涌出去上厕所,教室里像是打开了一个通风口,粘稠的空气正在疏散。
孟华有些想上厕所,但是旁边的同学正堵住出口,左边的女生也正在啃一个凉馒头。孟华更加不想动了,头埋在胳膊中间,同桌细小的腿紧紧并在一起,嘴里喃喃在读着什么。
实际上左边的同学也算是自己的半个同桌,因为实则教室里是五个人两张桌的,所以孟华趴下时胳膊离得很近。
这所镇上唯一的中学显然生源满溢,但也没有什么具体的招生名额。毕竟方圆数十里只有这么一所中学,爱读不读。
这里的升学率也是个谜,或者说更本没有升学率的问题。读了中学想继续读,那么就去县里的学校,根据成绩不同择校不同。
可想而知,十年后摇身一变为一所幼儿园加小学,因为在镇上读书的孩子逐渐没有了。
孟华脑子里已经伏着了退学的想法。但是她不敢,她不知道怎么该给奶奶说,此时仿佛只有奶奶的看法在阻碍自己...她突然羡慕孟雁不想做什么就果断不做的勇气,和想做什么就做的洒脱。可又转念一想,孟雁虽然爱逃课但从来没敢要退学。
退学了做什么呢?打工吗?难道一直在家?孟华从来没考虑,她现在满心想的就是不想在这么压抑不环境。即使要考高中,不是还要煎熬三年吗?况且那时候一定能考上吗?高中也要三年,三年后...真的太漫长太漫长了。越想就觉得越迷茫,头脑发涨。
终于,第四天的时候,孟华找班主任说要请假回家。
这天早读一下课,孟华就走到班主任面前了,低着头。
“怎么了?”正要回教工住所补早饭的班主任问道。
“我想请假几天。”
“啊?怎么了?不舒服吗?”班主任浑厚的声音已经降得稍稍柔软。
“过敏,胃疼。”
“好,你家哪个村?骑车回去慢点。”男老师看见孟华仿佛要哭了,爽利的同意了,想赶紧回去吃饭,第一节还要随堂考,这是为重新排座位儿的。虽然学校不怎么样,但好歹该有的还是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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