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整日不思进取的常妈妈慢慢有了自己的主意,花韵阁的门槛渐高,榛苓面临着被撵出去的危险。
落了灰的古琴沧桑,手帕轻轻擦净,木料的纹路清晰。两指捻一撮木香,细细抹匀于琴弦,榛苓看着琴的目光温柔似水。
葱指挑拨紧绷的弦,一串串音符美妙,沉稳又不失悠扬,如拉开万古的沉重帷幕,车轮碾过满是灰尘的大道,不尽青山迎面。
花韵阁榛苓必将以琴著称,她的目光流连于琴上,心里淡然,就算必须有人离开,也不能是她榛苓!
暮娘的房间不再为榛苓打开,里面的熏香会让人意乱情迷,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价值不菲,
她也许不感孤单了。
华灯初上,四周所有的人都对她敞开了怀抱,暮娘接过迎面而来那一杯杯佳酿,仰面饮下,身形渐不稳,神志依旧清醒。
闭上眼睛,她直直倒下,她不怕,因为会有人把她接住,所有男人都爱她的香吻,都为她的回眸一笑痴醉,可她为什么就是不开心呢?
百巡酒过,为何不能练成千杯不醉?伏在石榴裙下的男人无数,为何总是患得患失?她十暮娘为何不可发自肺腑地笑笑?
长安城,礼部侍郎府上,亦是歌舞升平。
今日是九月初一,王夫人汪霓的寿辰。
京城闺阁待嫁小姐谁人不羡慕这汪霓?都知道她的夫婿王长安为人正直,温润如玉,与汪霓相敬如宾、琴瑟和鸣。
这不还专门为她举办生日宴会,京城名门望族闻此皆来祝贺。
前厅宾客盈门,来客无心欣赏这婀娜的舞姿,纷纷偷瞄堂上的王长安夫妇。
“这汪霓不愧为汪尚书之女啊!端庄大气,有礼有节。”
“这王侍郎也不错啊,你瞧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沉稳冷静。”
“这二人天造地设啊!”
堂下的宾客谈笑风生,谈及此处,拂须赞叹不已,又饮一杯。
汪霓略有醉意,微微扶额,见此,王长安低声问询道:“夫人可是不舒服?”
抿一口浓茶,汪霓笑了笑:“无事,只是有些醉了。”
王长安抬眼看了看饮酒正欢的众人,唤来晚蝉:“扶夫人下去休息,煮些醒酒汤,再吩咐厨房做些桂花糕,夫人未曾吃什么东西。”
看着晚蝉扶着汪霓下去了,王长安才向众人致歉,那些个名门大家非但不抱怨,反倒连声称赞这王长安的体贴入微,这礼部侍郎真算得上良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