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湿冷,木门之内却是暖意融融。榛苓稍提裙摆,就身坐下,江枝则斜靠在窗棂上。甜杏探进半边身子,往里瞧了几眼,才小心入内。
江枝捂嘴轻笑一声:“这屋内也未有豺狼虎豹,你这丫头在怕什么?”
甜杏欲言又止,尴尬地站在榛苓面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手指甲。
“坐下吧!”榛苓抬眸,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莫要拘谨,日后我们便是同一屋檐下的姐妹了。”
看这丫头坐下了,榛苓取一杯子,斟香茗半盏,叫江枝接过,递给了甜杏。
棕黄的茶汤还冒着热气,甜杏老老实实地坐在那处,端着杯子暖手。
“你叫什么名字?”榛苓温和地笑着,“可曾及笄?”
猛吸一口热茶,甜杏抬头看着二人:“我叫甜杏,还有一年才及笄。”
榛苓含笑的目光落在甜杏身上,目光触及某处,容色微变,起身与江枝耳语几句,江枝便绕过甜杏匆匆离去了。甜杏心里莫名忐忑起来,仰头饮尽茶水。
榛苓不再说话,随手拿起了案上的书卷。
“我的老天爷啊,她怎么不说话啊?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好尴尬啊!”她小声嘀咕起来,一旁的榛苓闻言,忍不住笑意。
半晌,江枝推门而入,手上抛掷玩弄着一个小瓷瓶:“接住了!”
瓷瓶朝甜杏这边飞来。“哎哎哎!”手忙脚乱中,甜杏丢下茶杯,才勉强接住。
江枝看着笨拙的甜杏,吐了吐舌头:“蠢丫头,这可是上好的外伤药,别打碎了。”她双手抱胸,站在榛苓身侧。
“你日后就住在隔壁,那屋子还算宽敞,江枝早些收拾出来了。”榛苓打开窗户,萧瑟的秋风涌入,“今日难得有时间休息,你且先回吧!”
甜杏点点头,慌慌张张地出了屋。
“小姐,最近人手不够了,李府那活儿没人接。”江枝递上一套夜行衣,“恐怕要麻烦小姐了。”
榛苓慵懒地伸个懒腰,看着渐浓的夜色,嘴角盈上一抹玩味的笑:“多日未曾活动筋骨,今日便去练练。”
是夜,狭长的巷子里面灌着刺骨的寒风,呼呼的声音像野兽在嘶吼。
四五个壮汉蒙着面,衔枚疾走,欲过长巷,忽见两黑影立在巷的另一端。
空气凝滞,为首的蒙面人向另外几个略使眼色,五人拔刀迅速奔向那二人。
“江枝,可曾准备好?”榛苓挑眉道,“小姐我可不会让你哦。”江枝不作回答,径直冲上前去。
只是五人靠近的一瞬,榛苓拔刀,侧身避开迎面而来的刀锋,反手就是一刀狠狠砍去。朦胧夜色中,刀光剑影凌乱交错,偶有人应声倒地。
远处的狗吠叫着,不过半刻钟,一切归于寂静,只剩北风呜咽。
花韵阁,榛苓房内。
淡淡的熏香萦满整个房间,洁白的纱幔垂落在地上,隐约可见那可人儿恬静的睡颜。
江南姑苏城,初升的朝阳,细细地倾下缕缕淡金色的光,轻点那小摊上的花簪,掠过热闹的人群,缠绕在花韵楼二楼
窗户半遮半掩,微寒的秋风毫不费力地钻进了屋内。房中点着熏香,淡淡的睡意还停留在里面。梳妆台前,榛苓取出一把桃木梳,细细打理起那万缕青丝。好看的桃花眼半眯着,又是一阵睡意涌来。
吱呀一声,甜杏探进半个小脑袋。她咧开嘴甜甜地笑着:“苓儿姐姐,我在哪里吃饭啊?”
“跟江枝一样大大咧咧,不喜敲门。”榛苓佯怒着说了一句,接着又换上一脸温和的笑容,“跟我一起吃吧。”见榛苓脸上并无异色,甜杏才大着胆子走了进来。
她乖巧地在椅子上坐了会儿,又扣起指甲来。
没多久,江枝端着桃花羹来了。
“江枝,你今日就同晚晴她们一同用早膳吧。”榛苓将一碗桃花羹轻放到甜杏面前,望着江枝道,“让让这小丫头。”
江枝撇撇嘴,哦了声,转身下楼去了。
“怎的不吃呢?”榛苓回过头,看见小丫头还傻愣在那儿,笑了笑,“吃啊。”
“昂。”甜杏应了句,拿起勺子在粥里搅了两下随即放下,端起碗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
喝光了自己碗里的,甜杏抬起头来,看着榛苓只动了两下的粥。
“吃饱了吗?”榛苓笑意盈盈。甜杏吸吸鼻子,点点头。
“你可曾学过什么乐器?”
摇头。
“可曾念过书?”
摇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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