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在空中抖落,落下。
她们的人生落幕了。
甜杏转过身,看着地上没清理干净的血迹,眼眶渐湿,那个少年儿郎的身影又透进她的心波。
处理掉尸体后,牙婆领着其余的人往最为热闹的街上走去。
一条极长的麻绳将所有姑娘栓在一起,一个小厮牵着绳子的一头,在前面引路。
“给我乖巧老实点儿,那些府上的嬷嬷一个个都瞧着呢!”牙婆跟在一旁训斥到,“卖不出去的话,你们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陆陆续续有人过来问价钱,谈妥后,牙婆就解开被挑中姑娘的手,换取钱财。多次有人出高价买甜杏,都被拒绝了。
忽地,人流变得更加密集起来。一座极为高大华丽的阁楼映入眼帘,门口都是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在卖着笑。
“该你了。”牙婆笑着,对甜杏说到。
抬头见一大的牌匾,刻着三个字“花韵阁”。
牙婆派一小厮进去打声招呼,没多久一个穿绣衫罗裙的中年妇女踏着小步走了出来,牙婆急忙迎了上去。
“常妈妈来了。”牙婆讨好地笑着。
“嗯。”常妈妈微微点头,继而问到,“你说的好苗子呢?”
牙婆将甜杏手上的绳索解开,带到常妈妈面前,说:“您瞧瞧,如何?”
常妈妈睨眼瞧了瞧,说到:“转个圈看看。”
甜杏乖乖按她的话去做了。常妈妈满意地点点头,将甜杏带进了屋里,半晌才带着钱出来。
“按往日的价给。”牙婆嘿嘿笑着。
常妈妈将钱袋子扔了过去,头也不回地走开了。牙婆见状,暗暗叫骂几句,也就拿钱离去。
花韵阁内,甜杏僵直着身子坐在屋中央,任几个姑娘给她收拾。
“听闻常妈妈又买了个小丫头。”声音如风吹竹林般轻柔美好。
甜杏抬头,循声看去。
珠帘被纤手掀起,入眼之色惊艳时光。发如墨,肤如雪,身段苗条,清澈的桃花眼隐约含笑,一袭青衣曳地,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
“别乱动啊!”给甜杏绾发的姑娘呵斥到,于是甜杏头皮一紧。
“疼啊!”甜杏抱住自己的小脑袋。
青衣女子轻笑,走上前来道:“晚晴你轻点儿。”
“榛苓怎的来了?”常妈妈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榛苓转身,对常妈妈微微颔首,答到:“听说新来了一个小丫头,便来看看。”
“这姑娘日后可是归我管的,妹妹省省吧!”一个粉面朱唇的女子扭着细细的腰肢走了过来。
榛苓眼眸稍低,继而不卑不亢地答到:“常妈妈未曾跟榛苓提起过,故而误会了。”
“今儿我姐姐瞧见这小丫头心里欢喜得很,不知依依姑娘可否愿意将这丫头交给我们?”一个身着霞彩千色梅花娇纱裙的女子靠了过来,杨柳细眉,樱桃小口,眼波清澈如水,嘴角挂着无害的笑容。
柳依依向前一步,不满道:“凭什么!”
“依依姐怕烦,江枝只是想替姐姐分忧,不曾想姐姐竟厌恶江枝到如此地步。到底是妹妹错了。”江枝掏出手帕开始拭泪,显得楚楚可怜。
“你,你们!”柳依依指着榛苓江枝二人,半晌说不出话来,气呼呼地回房了。
常妈妈挥挥手,说到:“莫要玩闹了,你不怕麻烦便带走吧!好生调教。”
江枝挽着榛苓的手,齐齐上楼去。甜杏见她们上去了,立马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