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尤甚者府里二掌柜李五居然把北上塞外行商所得款项一万元卷跑不知所踪,致使如今还欠着别家的货款一万多块(李五卷走之钱款,只是所欠货款的一部分),当然应收未收回的货款也有一万五千多,未收回的房租二万块,放贷出去的印子钱不算利加起来有三万多块,如今讨债的多,借出该还的款子又追不回来。
这你为钱着急,那府上五户佣人家与十几个长工也不老实,不好好干活不说,还往外顺东西,也多亏他肖掌柜眼尖下手的快,在刚刚有了些苗头时,就以主家受难,无以为继为由,结清工钱将人打发走了事,免了不少麻烦。
如此账上除了老东家当初留下来准备给子挺少爷念书用的1000块不能动用,能动用的只有2000块,讨债的天天上门来,扰得生意都没法做,把他这新任当家大掌柜急得团团转。
柜台里面站柜的小伙计福生,看着自家掌柜在自己面前转来转去,有些眼晕,可他也不敢打扰,只能杵在那默默背诵九九歌。
其实他心里之前也生出离开杂货铺,去别家讨生活的念想,可一想起三年前自己母亲病重,自己多方告求而不得分毫怜悯,还是人家老东家出钱才救了母亲一命,事后还收留自己在这当伙计的事,就狠心的打消了这个念头,一心一意准备报答子家恩情。
“掌柜的,您看这生意,咱们今天还做不做?”福生九九歌早就烂背于心,刚才只是打发时间而已,如今看着掌柜唉声叹气的样子于心不忍,便出口打断了肖掌柜的愁思。
“你说啥?小福子我告诉你,想偷懒想都别想,这门既然开了,就不能关,不止今天,以后照常开张,就要让外人看看,咱们子记杂货铺还没有倒,也倒不了!”肖掌柜掐着腰,指着店门,撕心裂肺的咆哮道。
福生听他这么一说,随即附和道:“对!掌柜的说得对,我福生一定好好干,不给掌柜的,不给东家丢人!”
“那还愣着干啥?”
“啥?”
肖掌柜用手指敲了敲柜台,“你看看,上面都落了一层灰了,你怎么擦得?”
“灰?”
福生低下头俯视平视了半天,愣是没看见什么灰尘,“没有呀?”
“我说你猪脑子?让你干活,怎么那么多废话!”肖掌柜没好气的瞪了福生一眼。
…
这时一个消瘦的身影从里院,慢悠悠地挪进来。
肖掌柜一看来人,眉头不由一簇,连忙跑过去,一把扶住对方,“小少爷,您怎么出来了?这身子还没好利落呢。”
福生找了把椅子忙让来人坐下。
“不打紧,只是成天呆在屋里,闷得慌,想出来透透风。”来人就是如今这府里唯一的主人,老东家的嫡孙子挺。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别担心。
“有事您就只应一声,如今府里头就咱们仨,实在是照应不周,我,我真是愧对老东家。”肖掌柜一边说,一边不自觉的就掉下眼泪来。
“是呀!有事您就只管吩咐,福生我定帮您办的妥妥地。”福生拍着胸脯许诺道。
“我能有啥事,只是想出去透透风,你们不要担心,我也不走远,只在这店外街面上嗮嗮太阳!”子挺此时所说真就是他的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