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衣着水墨袖袍的学子,你起来说一下。”
许是周围目光太强烈,君辞才不得不回过神来,发觉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自己扫过来。
“夫子喊你回答,为何读书。”身后廖文清其实一进门就对前排这个人儿注意了,或许是觉得他和那些书生不同,冷清神秘罢了。
君辞不知廖文清为何帮她,眼下便是没多想,便站起来。
为何读书?这个张夫子即使退出仕途也还在教书育人,虽对朝廷有着隐晦的不满,却也真切的忧国。按照这个大陆的局势,祁国属于第二大国,对外有第一大国炀国的虎视眈眈,附属祁国的小国家又燥动不安,战事一触即发。
祁国内里又是缺乏团结,且不说上京城里面的个个皇子不是省油的灯,民可以载舟亦可以覆舟,光是民心一块就是一大隐患。除了上京城的百姓或许团结一点,至少在长平县和之前的台水县的百姓对上位者大都持有不如无的态度。
君辞心中转了几个弯,对着远方的周总理说了句抱歉。坚定不移的对着张夫子的眼睛,薄唇一开一合。
“为祁国之崛起而读书!”
清冷如泉的字音一个一个敲击在每个人心上,舒缓悦耳。剩下一片沉寂。君辞那坚毅的眼眸,闪着不容质疑的光亮。
夫子知道,这个少年是不同的,他的话仿佛是上位者立下军令状那般决绝,许下一个承诺便要用命去实现的坚定!
君辞只是想起小时候学的课文,里面的周总理是怎样的决绝而又坚定不移的在强国之路上蹒跚远行。
夫子点了点头,摆手示意君辞坐下。
那些个学子有好奇惊讶的,有了然如此的,亦有鄙夷不屑的。
君辞将这些目光一览无余,神色无常。
坐下时余光处瞥见后排歪着头的少年,明眸皓齿,丰神秀逸,这是君辞对廖文清的印象。
“我是廖文清,你呢?”廖文清向来不喜这些文弱书生,这会儿这是中邪了?旁边认识廖文清的几个人便是一脸吃了苍蝇般难受。
“君辞。”虽然对廖文清有点好感,但也只是陌生人,君辞这人向来慢热冷淡。
想着待会去母亲庄园走一遭,算是道别,也不知何时能再见。虽说庄子已不属于君家,到底在庄子生活了十年。王婶子和张叔让她想起外祖母和母亲,母亲去世那年冬天,外祖母接受不了女儿没了的打击,郁结于心,缠绵病榻,便也跟着走了。
廖文清强烈的刷着存在感,问东问西,只是君辞一句没回。
钟声响了,便下课。
君辞起身准备往外走,张夫子大步朝着她走来,“你就是长平的案首?”
“是。”君辞行了个礼,不卑不亢道。
“我看过你的文章,乡试老夫教不了你多余的什么,只是,继续保持你的初心。”
“夫子的话,君辞谨记。”君辞内心有些惊讶,这样一个严肃的老学究居然会这样对一个晚辈说话。
夫子说完对着这个不骄不躁的年轻人点点头,很是满意,才十六就如此,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目送夫子走后,君辞喊着等在门外的山鬼一起回去。
“诶,我是廖文清,廖文清,廖文清!记住我啊,说不定我们会再见的!”廖文清像是疯魔般在门口跳着。
不对啊,君辞这是逃课?廖文清便想着待会上课要想办法给君辞打掩护。(君辞扶额:我们很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