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轿后,刚踏入前门,学堂里的侍者就开始一晃一晃有节奏地撞着钟。
君辞不似那些着急忙慌的学子,拎着书窜上窜下,反而悠闲的欣赏着他们这副好似家里厨房着了火的囧态。
真是久违了,像极了高中那会儿上课铃响了还在操场上打篮球,上课迟到被罚站的调皮生们。
想来这位张夫子严厉得紧啊!
那些学子也同样欣赏着君辞,有些府试见过君辞的人在心里赞叹,不愧是案首,处事不惊,成熟老练。便也学着放慢步子。
没见过的人则是,这人怕不是什么官家子弟,果然走特殊渠道的人有横的资本。继而摇着头,加快了步伐。
君辞负手穿过庭院长廊,跟着人群到了学堂,学堂里面早就规规矩矩的坐满了人,至于踩着点进来的君辞等人自然是坐到了最后。
前排的学子们翘首以盼等夫子,后面几排的学子则是交头接耳。
“家里人非得逼我来学堂,可我压根不是读书的料,我宁愿他们把我扔到战场上,大丈夫化泥也是滋润边疆白杨,也好过在这须臾年华!”
嗓门又大,君辞想听不见也难,她身后被人叫做“廖文清”。没想道这群人里还有这样个稀奇人物。
不一会,张夫子就左手执书,右手抡着戒尺便坐在了上堂中央,一脸严肃,戒尺重重地一放,瞬间便安静的只有呼吸声了。
张夫子穿着很朴素,青灰色的布衣,灰间带白的头发一丝不苟地全部盘束在头顶,端正的卧蚕眉,眼里一片清明没有丝毫被岁月染过的痕迹。
只是下巴一撮约两寸长的灰白山羊胡,倒是让他的严肃减分不少,老学究做派!
君辞没听见张夫子说什么,她只是在想,自家老爹那山羊胡要蓄多久才能到两寸,真想试试手感······不知不觉笑了起来。
张夫子一板一眼,怒其不争,“你们都是交了束修来读书的,读书是一门终生的学问。你们每日这般浮躁怎么读好书?”
“读书首先要正气,正气在身,淡泊名利,无欲则刚,无欲则静,不为进退滋扰,宠辱泰然不惊。”
张夫子边说边不自觉的缕起山羊胡,撇了一眼前排几个正在做笔记的学子,“今日是开学第一日,不如你们且说说你们为何来读书?算是互相认识罢。”
前排几个学子便争先恐后的想在夫子面前露一手,留下好的印象。
“为了光耀门楣,前程无忧!”甲学子想表现自我实现价值的抱负。
“为了报效国家,造福百姓!”乙学子想凸显自己为国为民的好形象。
“父母命,不可不为!”丙同学想表达自己百事孝为先。
······
“戚!”廖文清最厌烦这些冠冕堂皇的大白话,一个个的趋炎附势还要说的那么为天为地,伟大无私,令人作呕。翘着二两腿满脸不屑的在心里编排着。
奈何夫子耳尖,隔了七八排的距离都捕捉到了那声“戚”。
顺着声源望去便看见一个肤色白皙,五官英挺,削薄轻抿的唇,眸子里目光清澈如水,似乎还藏着笑意,纤长的五指微微半握拳撑着下巴,未束的青丝肆意摊在肩头。
让人不能忽略的是那一身散发的清冷气质,看似肆意其实又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压迫感。
好歹是见过世面的人,张夫子微咳一声掩盖自己的失态。
“那位衣着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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