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她看着他便笑了,笑得很温柔,那一刻她忘记了死亡,忘记了痛苦,只如万千母亲凝望着自己孩子时一样,只有无限的柔软与温情。但她终究是要死了的,想到这儿,她的眼眶莫的红了,酸涩之感萦绕在她的心间,她不是在为自己悲哀,是为她这命苦的孩子,“对不起啊,孩子,你不要怪娘狠心把你一个人留在这世上,但娘真的,是,没有办法……”她是真的没有办法,她只是个大户人家出来的什么疾苦都没怎么经受过的女人,但一夕之间苦难便一件件接踵而至,她还没来得及适应便就要死了。
她觉得自至少己应该在死前给她这苦命的孩子取个名字,又想到要从此天各一方,永久分离了,含泪喃喃道:“以后便叫你久离了,小久离,姓氏便跟着收养你的道观里了,要知道感恩……要好好的呀!”
酒离自听到“久离”便注意不到外界的状况了,脑中放空,心中绞痛,呼吸不能。
他知道她是谁了,那是他未曾谋面的,他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看她一眼便永远离他而去的母亲,是那个给他永远是无限温情的母亲,是那个愿意为这素未谋面的孩子牺牲自己性命的母亲,即使相聚短暂却承予他所有的母爱。
但他失去她了,失去所有亲人了,是孤煞般的自己亲手葬送了他们。
所以,我不配的,我怎么配,我是什么人?为什么?为什么,没我的话他们还是好好的,为什么是我,他们为什么要遇上我,我不该来,不该,不该,不该来的……什么仙人转世,什么,那会有这样的,要真是这样这修的是什么仙,有什么好的,有什么值得拜的,太恶心了,滚、滚、滚、滚、滚……
酒离陷入了内心深处的心劫之中,反复纠缠,无休无止,没有尽头,梦魇挥之不去……
现实当然是他们都还在那石室内,酒离后青浅正毫无知觉的蜷缩在那狭小的石室内,也并没有被无数冰凌贯穿,只是被幻象迷幻了心神,石山倒是一点也未受到影响,还是小小的巴掌大一只,保持着清醒,他本就是山石精魂所化,内心澄澈,自是不受分毫影响。但他此时却是焦急无比,酒离和青浅怎么也弄不醒,石室内的温度还在降低,在不醒可就永远也醒不了了。
但他再着急也没用,只能上下蹦蹦跳跳的做着试图唤醒他们的徒劳之事。在这狭小的空间他就算想变大点都不行,但索性其实变大了也没用,他也已经根本破不开这里了。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流逝,渐渐的青浅和酒离的呼吸已因寒冷变得越来越微弱,小小的石山也不跳了,他石头做的心似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钝痛,看着酒离越来越弱呼吸,听着那越来越迟缓的心跳,他感觉到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即将离他而去,此时石头做的身体似乎变得格外沉重,格外冰冷,他慢慢爬到酒离心口的位置,似乎只有那里的跳动能给他一点温暖。
本是无情之物,却偏偏要修出了精魄来历一历这人间苦,石头本就不该有一点温度,因为,当你给了他温度,当他要失去这一抹温暖时,他已经是有温度的了,感受得到失去温暖的寒冷,让他战栗,让他恐慌,让他被寒冷刺得瑟瑟发抖,让他茫然,让他无措。他痛极痛已却不知何为痛,真是残忍至极,悲哀至极。
陷入幻境的酒离如陷深渊,身体和心神的防线都已快到极限,状况急剧恶化,不过一刻钟便出现了濒死之征,身体无意识的痉挛着,神识也混乱的毫无章法。
突然石山身体向后跃了一步,那一刻,他的眼神变得十分幽深,与他平日几乎判若两人,一手插进了自己的胸口,毫无阻滞的捏碎了灵核。
“无论如何,我应该为你这样做……”虽不知为何,但心却是一样的。
巨山拔地而起,刺破幽暗的墓室,阳光再次洒落,落下破碎的影子……
(作者忽悠小课堂:其实这个阵就相当于一把立体机关鲁班锁,而酒离他们就相当于没有钥匙要强行侵入其中打通各个关节的人形开锁器,到底能不能打开,就要看是这个防盗锁厉害还是这个万能钥匙厉害了,哈哈哈,其实酒离找的阵门就相当于去解一面墙的阵法,解开了就等于暂时拿到了这面墙的控制权,可以控制它开关门,解不开就换下一面,但中心思想是要往中间走,但最终困死他们的局面就是六个面都解不开。回想起了被题海支配的恐惧,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