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干嘛?”见楚羽不出声,又道,“定是哥哥教你的招式太简单了些,让你太清闲啦,要不,我让哥跟你练几招罢。”
楚羽忙道:“可别,就我这小身板,要是被憨娃哥打上一拳,还不得躺在地上起不来么?”
憨娃笑说:“你两就别斗嘴了,曼儿,别打岔,让他好生打基础。”
芮嫚儿只道:“谁让他专盯着我来着。”
见楚羽脸红红地低下头去,憨娃心里明镜一般,笑道:“谁让我家妹妹长得仙女一样,不然,谁愿意看。”
芮嫚儿跺跺脚喝到:“憨娃,再说,我......。”说罢,抬了手作势要打,拳头却又没有落下去,只转身进屋,不搭理了。
半夜,憨娃躺在床上睡不着觉,又忆起叔叔景兹救了自己的那晚,对他说的话。
被叔叔发现打猎的真实目的,憨娃不愿这事被养父和芮嫚儿知晓,央求道:“叔叔,可千万别告诉父亲和曼儿,省得他们担心。”
景兹稍稍舒展那被岁月与风沙侵蚀得沟壑众横的脸,笑道:“怎么,现在晓得担心啦,做这事儿的时候怎么不事先想想后果?”看憨娃不好意思地摸着脑勺,又道:“这次,叔叔碰巧救了你,可千万不能有下一次,不然......。”他摇摇头叹口气说:“这世道险恶,若你有个什么意外,对得起你父亲么?”
景兹看着憨娃慢慢长大,虽憨娃的武艺由自己亲自教授,偏这孩儿悟性颇高,又愿意刻苦习练,眼下若要交手,自己只怕已不是憨娃对手,想想,从心底涌起一丝欣慰。
憨娃忙应道:“下次我一定小心。”
景兹摸摸他的头:“你小子,还想有下一次?”
憨娃抬头笑道:“不敢不敢,只可惜被那些人抢走的财物,哎......。”
景兹问:“我这些时不在家,家里断顿了么?”
“没,家里一切都好。”
“那你拼了命抢那些财物干嘛?”
“送给需要的人呗,或者还回去。”
“那你还回去了吗?”
“没有,才刚开始,没得手几次呢,却便宜了那帮人。”
景兹慈祥地笑笑,没有出声。
两人骑马慢悠悠走在戈壁上,憨娃突然问:“叔叔,您说像楚伯那样的人,能当劫匪吗?”
景兹摇摇头;“他?不能,以他那能耐,几乎进不了驼队三丈距离,更别说抢商队财物。”
憨娃疑惑地自言自语道:“那他上次怎么得手的?难道上天看楚伯可怜,所以轻易让他得了那些财物?”
景兹笑笑不说话。
憨娃突然道:“叔叔,您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
景兹这才说:“没什么上天,你看叔叔的样子像上天么?”见憨娃不解,解释道:“那次我们刚打退一股劫匪,并抓了几人想到大魏玉门官衙报官,因为不管是鄯善国还是大魏,官府皆保护过往商客,并按所抓劫匪人数赏钱。偏那日我揭开一人头套,发现居然是你楚伯,我深知这人一向胆小怕事,若不是遇到过不去的坎,绝不会走这条路,因而向那客商说明缘由,并取了包财物交给他,便放他走了。”
憨娃恍然大悟:“我说呢......。”
景兹虽欣慰年轻力壮的憨娃身手已超越自己,却一再叮嘱他不能再去冒这种险,现下这世道,为财铤而走险的亡命徒繁多,而且多为三五成群,其中也不乏身手不凡的高手,俗话说好汉架不住群狼,这次幸好碰上他,若下次无人帮助,还不知道是什么后果。
那次之后,憨娃便没再到那处隘口,只一心在家习练武艺,听说楚羽又被抽丁,憨娃才冒险夜闯段府。
后来听楚羽说后才知道,楚伯并没有得到那批财物,而楚羽第三个哥哥,也上了战场没能回来。
憨娃心里甭提多懊悔,早知道楚伯保不住那包财物,当时便应该一路护送其回家,偏那时自己像傻子般的,一心只顾着伤春悲秋,却令楚伯失去救其三子的机会。或者,早知楚伯无力买通里正段四,也可从自己所劫的财物中取出一些,也可令楚家少了一子之痛。只是事已至此,就算懊悔,又有何益?
那又是谁在路上劫走楚伯的财物呢?这人好似知道楚伯回来的时间,事先就等候在戈壁上,只等楚伯回来,便对其下手。只是这等事,楚伯定不会随便对外人讲,若传了开去,官府定会追究,重罚之下,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想到这里,憨娃无心睡眠,翻身瞅了瞅藏在床底的木棍,心说,只要查出是谁干的,必让其受到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