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直到今早在长衬衫外加了件外套,拉链在胸口处不停摆动。
“终于结束了穿长袖的日子,可喜可贺。”文香戏谑说。
“没办法,往后天气都是降温,长袖挨不下了”,临泉伸手提起她的伞边一角,她正笑吟吟望着他,然而她今天打扮格外新奇,不觉多看几眼。
“今天的打扮好惊艳,又撑着樱花伞,像极了诗中的江南女子。”
文香扎着丸子头,蕾丝花边头绳外飘动几缕发丝,樱桃嘴抹着鲜艳口红,十足的可爱。平日里,文香爱套着一身休闲装,扎个高辫子,涂抹的口红淡到看不出,平心静气听人说完话,不急不慢回应,和闺蜜聊天偶尔会蹦出几句高挑的话。
“那一定是错觉,我还是我,就在你面前,一点都没变。”
“是吗,可我满眼看到了一个活脱脱的可爱的姑娘。”
“那是你变了。”
“怎么变了?我只比昨天多件外套。”
“是眼睛变了。”她用七八岁小姑娘的口吻说道,说完双颊飞上一丝红,连忙放低伞。
“没变啊。”临泉用敲门的手势叩击她的伞。
“不,是变了,只不过变色了。”
临泉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刚听到时还以为有黑眼圈,捏了几下眼皮。毕竟他的情绪在雨天内更为敏感,今早凌晨因为心痛,从睡梦中醒来,直到四点再次睡下。
他忽然想起文香一脸害羞跑进人流中,明白了她想表达的意思,翻着白眼追去。
株洲本就位于潮湿地区,绵绵小雨不停,空气中似乎能攥出水珠,他们抄近路,穿过临泉所在的材料院。地面瓷砖因为潮湿积了一地的水,文香险先滑倒,几乎半跪在地上,一只裤脚沾了些水。
临泉边用纸巾擦去她衣服上的水,内心禁不起愧疚,如果不是他提议从材料院抄近路,顺便看一眼他所在的材料院,文香也不会滑倒。
出了材料院,他收起自己的深蓝雨伞,和文香合撑一把伞,女生雨伞一般很小很难完全容下两个人,他有一半的身子露在外面,左肩布满亮闪闪的雨珠。
临泉在窝窝时光门口用力甩着雨伞,然后把两把雨伞放在雨伞架上,随着文香一起进到店内。
文香从柜台取来两杯奶茶,寻了靠窗的位置坐下,一杯奶茶放在临泉面前,从单肩包内抽出几张纸巾放到他的面前,用手指着他的衣服上雨水。
换做和旁人约会,临泉落座习惯性问句,“有什么事?”
这不仅仅因为他是解决问题导向性思维,也因为不为人知的社交恐惧,但这并不说明他是个彻底的社交恐惧症,因为他曾在三百人的集会上对报告人的观点进行反驳获得热烈掌声,连被反驳者对他的观点也表示认可。
他常因为不知道约会的目的性而坐立难安,对此他曾用星座来解释,告知对方自己是射手座。
他从文香身上获得说不明的心安,这种心安让他全身充盈活力,如同死亡后的新生,因而和她约会,不需要考虑那么多,聊天也很随意。
和欣童聊天时,多半是他在说,每当词穷之际,她能一语道破心中所想,在孤立的高中年代,正是这种能力支持着他前进。
虽然他不曾向她述说过内心痛苦,然而她那些模棱两可的话总能说道他心坎中,使得他的内心深深依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