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是积了千年的寒冰,迫使人脊背不自觉地发寒。吓得几人连连点头。
“寨主说得是,心有不服自当可以挑战,有胆挑战的人自是要承担风险的。我们都忠于老寨主,自然也都应当忠于寨主。”
“只是不知三当家的如何想呢?”
三当家听到沧澜突然提到他的名字,脊背微微一颤,慢慢座起身看看大家然后说到:“寨主的新规矩立得好,不过论武艺,如今整个九连寨怕是无人能敌寨主了。”
“现在是没有,不过江山代有才人出,以后可是说不准呢。不管文的也好,武的也好,觉得能胜我的,都可以挑战,我到是希望每月都能收到挑战信。”
笑话,她可是参加过高考的人,土匪寨子里识字的都少,论武的没人胜她,论文的就更是不能了。她在心里打定主意,这个三当家的想给我难堪,要是再惹老子不高兴了,一剑削了你脖子。
春天,细雨总是在夜里悄悄地下,一丝一丝地,飘在小布漆黑的发上,晶莹剔透。
沧澜坐在房顶上,望着远方的月亮。月亮圆圆的,亮亮的撒下一地清晖。突然就想起了李白的,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这首小学里就背烂了的诗,如今才真正有所体会。
小布是二当家的独子,也是沧澜的小跟班儿,年纪与沧澜差不多大,却喜欢事事依着沧澜,时时跟在沧澜身边。
“想家了吧!”
“看出来了?”
“想家就回去看看呀,你现在是寨主了,没人敢拦你,想去哪里不行,我陪你去呀。”
沧澜叹了口气:“回不去了?”
“是家人都不在了吗?”
“是我不在了。”
“啊?”
小布似乎一时没明白过来沧澜话里的意思。十年了,不知道父母还有爷爷奶奶如今过得如何。也许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了,隔着遥远的时空,你们要好好的,我也会好好的。
“小布,还有几天就该出去采买了,去清竹县里逛逛,多带几车东西回来,还有,你陪我去见见我娘吧。”
“好。”
见不到亲生母亲,就去看看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吧。也是这个身体的亲生母亲,跟自己的母亲一样在这个时空里同样爱着自己的女人,发泄一下思念也是好的。
百花楼不知道怎么样了,不知道她是还在百花楼里还是去了陆县令府里,到时候去县里再问问吧。百姓们总是喜欢关注官家富商的私事的,喜欢将那些个本人自己都不曾注意的事,在茶余饭后作为故事流传。
……
清竹县内
十年没有踏足过清竹县了,走在街道上却恍如昨日,沧澜虽没见过白日里的清竹县,可她曾经梦到过很多次,就是住在爷爷奶奶家捡到飞龙玉佩之后的几天。
那梦境一天比一天真实,梦里的街道就是现在清竹县街道的样子,一模一样。但这里的国家和地名都是中国历史上不存在的,自己肯定是进到了某个其它的时空。
在没来这里之前,沧澜觉得这简直就是玄学,令人不可思议。就算别人怎么跟她说,她都是不会相信的,可能还会怀疑那人是个疯子。不过在她亲身经历之后,无数次体验到真实之后,她还是觉得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很神奇。
她一定要找到那个玉佩,说不定它就是开启空间之门的钥匙。要怎么找到它呢?这么大一个天盛王朝,想要找到当初那个抢她玉佩的人,简直如大海捞针。
她当初也没看真切那少年的样貌,况且都十年了,肯定是大变样了,也不知道是否转手他人。哎!沧澜重重的叹了口气,无能为力之感从心底蔓延。
“怎么了?要见你娘还不开心吗?”
“开心。”
沧澜嘴角扯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下来吧。”
等安排随行的三个马夫都住下了之后,沧澜对小布说:“小布,今晚哥哥请你逛窑子。”
看着明明年纪一样大,身材却比自己要娇小许多,还自称哥哥的沧澜,小布似乎觉得有些不太适应,听到逛窑子三个字的时候,脸瞬间就烧红的像是这天边的晚霞。
山寨里极少有女人,有也是年纪大的,要么就是早早嫁了人的,或者是生的不太好看的。沧澜知道小布直到这个情窦初开的年纪,都不曾出过九连山,更不曾见过青楼里那些个妖娆美艳娇滴滴的女子,光是想想,就已经羞红了脸。
“还害羞了,你要是愿意,哥哥去青楼里抢两个娇滴滴的女子回九连山给你当娘子可好?”
“我们虽为盗匪,可以夺财,却不能夺命,夺人。我不喜欢。”
见小布义正言辞的样子,沧澜笑着说道:“好了,我跟你开玩笑的呢,不过这青楼里的女子啊,要么就是为生活所迫,不得已去此谋生,要么就是被卖进去的。都是些没有自由,又无家可归的可怜人,有几个愿在青楼里受折磨的呢。说不定啊,被我们抢得心肝情愿呢。”
“真的?”
“嗯,不过放心吧,我不抢,就是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