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祁然和婵儿就站在寝宫门口,清风拂面,蔚祁然居然哆嗦了下,彻骨的冰寒。
他的忏悔可以让燕清歌活过来吗?
婵儿的泪也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她家娘娘都已经死了,才换回皇上似是而非的忏悔,是不是太没有诚意了。
“奴婢已经听到了一些风声,那日圣姑来了,亲口证明了我家娘娘的死讯……”
“敢问皇上,您现在的忏悔,可以换回来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吗?”
“我家娘娘刚回来的时候,我就怕了,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身上才有那些骇人的伤口,她不是您最为宠爱的娘娘吗?”
“后来那日虞贵妃冤枉我家娘娘,奴婢顶罪了,难道您就不可以就此高抬贵手吗,您还是没有。”
“您认为我家娘娘罪无可赦,是您亲手一步一步把她逼到绝路,您现在连想念她的资格都没有!”
婵儿跌坐在地,背后已经被汗水沾湿。
她是在和皇上说这些话,是在质问皇上的罪。
从她开口的那一刻就没想着可以活着离开,至少,她家娘娘的冤屈需要被人知道。
双腿不自然的颤抖着,在场的太监宫女算在一起不算少数,这一刻没有任何一个人敢靠前。
倒是蔚祁然径自往前走了一步,单手拉起婵儿,“朕问你,你想出宫吗?”
“什么?”
婵儿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帝王,不知道蔚祁然又准备做什么。
蔚祁然垂着曾经高傲的头颅,似乎已经被燕清歌的死讯给压垮了,“若你愿意,朕会送你出宫,封为郡主,或者别的也好,给你一个体面的身份,然后帮你找一个不错的郎君。”
婵儿倔强的摇头,“奴婢不走,奴婢就在这里守着,奴婢要看看陷害我家娘娘那些人的下场!”
她一直都在等。
一切都水落石出了,为什么皇上做出这样的姿态,却迟迟的不曾处置虞姬,是因为还有感情吗?
若是这样,她家娘娘长久以来的受罪,又算什么?
虞姬犯错不算错,到了她家娘娘这里,就需要往死里虐吗,她看不懂了。
后来,蔚祁然没有针对婵儿,也听从了婵儿自己的意见,没有要求婵儿一定要离开皇宫。
只是自己一个人抱着酒,日日夜夜。
早朝虽说按时去了,下面的每一个臣子都在担心摇摇欲坠的帝王,这样下去,蔚祁然到底还能清醒多久,都是个问题。
妖妃祸国,祸国殃民。
一时之间民间这样的传闻再一次的兴起,都是对燕清歌说三道四的,皇宫内外都在想方设法的瞒着蔚祁然,这消息决计不可被他知道。
“查查源头。”
蔚祁然知道的这一天,朝野上下都在颤抖,若是蔚祁然为燕清歌大开杀戒呢?
谁知皇上只是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三个月后,蔚祁然还是倒了下去。
“太医,这病真的没办法了……”
总管太监的神色里难掩惊惧。
皇上的身体一向都很好,怎么会只是饮了几个月的酒,倒下就起不来了?
太医吞吞吐吐的,蔚祁然接过药低头喝着,“有话就说。”
“皇上的身体原本没问题,可是之前体内的蛊虫虽然消散了,终究还是破坏了一部分的元气,皇上的病或许有人可以,但我太医院无能为力。”
太医跪在地上请罪。
蔚祁然扭头看他,“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启禀陛下,魔教擅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