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肆意翻滚着似点燃一团暗火,焰色在天地间蔓延开来,清晰地映在它的镜面—神秘诡谲的深海。
直至那道闪电划破天光,像极了难驯的赤蛇游离蜿蜒在深海之内,难寻踪迹。
被湮灭的火焰,来不及吞噬便坠入大海的深渊。海面刺眼的亮光惊扰了敏感多疑的鲛人,他们惊慌地潜下万里深海,天籁之音的余韵被海风吹散在辽阔之中。
一艘帆船如箭影般极为迅捷地在平静的海面上飞闪而过,一簇簇船帆消隐在了漆夜中。
这艘船的船身也是黑色的,完美的与这雷电交加的暗夜相融合。极为尖锐的桅杆笔直地朝着天空,杆的顶部一盏烛灯都不曾点亮,抬眼望去尽是黑漆漆一片。
这一切景象看上去竟是这般朦胧不清,若说这片海,暴雨夜一贯如此,虽是恐怖了些但也已成习惯。倒是那帆船……为何连丝毫亮光都未透出?
为了维持生计不得不在暴雨夜出海捕鱼的渔民水风在渔船上打了个寒颤。
早知便听老太婆的话,不冒这个险了……不过这次收获颇丰啊,竟然被他捕到了一个鲛人,虽说看形态还是个小孩,但放市面上也能卖不少钱,至少也够还他这些天来欠下的酒债了。
“喂,听说你们鲛人的眼泪能结成最纯净的珍珠,就是那什么…鲛人珠,老子还没见过这玩意呢,小娃,你流滴泪给爷看看呗。”水风划着船桨,回首看着那鲛人小孩漫不经心地说道。
那鲛人的模样看上去似有人类小孩八九岁大,双耳尖薄,体肤湿滑,微微卷起的银白长发铺下了一船星河,一双澄蓝眸子清寂如月。
鲛人小孩未曾开口说过半句话,也不曾有过什么动作,他似一个死物,未有半分寻常鲛人被抓捕后的恐惧情绪,连挣扎也无。他只是这般冷漠地看着渔人,如同看着一只爬蚁,神色空渺若微尘。
身后的滔天巨浪已平息,大海回归沉寂,死一般的沉寂,这片海名唤鲛栖。
……
我与愁兮在这艘大船上已然待了数日,情绪从起初的新奇兴奋到如今极为焦躁,只因这一切实在诡异,若非我亲身经历,恐怕也是不信的。
我们在下域杀死了姻愿后,便被一个黑洞…不,我更愿称之为法阵,带到了这艘船上,那是来到这艘船的第一日,我清晰地记得,我与愁兮枕在甲板上所望见的那幕星夜。
船上除去我与愁兮还有四人,一对双胞胎兄弟,哥哥唤做榕,弟弟唤做枯。余下二人皆是女子,褐色长发性情较温和的那位女子换作浮草,另一位内敛寡言的短发少女唤做阔年。
四人与我们年龄相仿,又皆是人族初级术师,与我们一样从下域完成任务出来,便到了这艘船上。
浮草是最先到这艘船的人,比我与愁兮要早上四天。
她说这艘船无人掌舵,每一日都在这片海上漂泊着,且看不见日光,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望出去永远都是黑夜,像是被困住了一般。
在这艘船上滞留了几日后,我便发现浮草所言是真的,没有方向,没有光亮,我们在大海上漫无目的地漂泊着。
我原以为这艘船会直接把我载到照落,然后我便可拿着完成任务的证明进入斯德歌比学院。
事实证明是我天真了,我猜测这可能是进入斯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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