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笠屋叮就堂而皇之地直接往我家打电话了。有时玩到吃晚饭,丈夫打来电话催我回家。——阿梅真出了个好主意。
再说那个棉贯,光子好容易让我们见了一次面,无奈俩人各怀戒备之。乙,双方都不想再见面,光子也对调和我们的关系失去了信心。半个月后,一天,光子对我说:“姐姐先回去行吗?我还有事晚点走。”这不是第一次,我也习惯了,就说:“那我先走了。”
当我从旅馆出来时,听见有人低声喊我,回头一看是棉贯。
“姐姐,现在回去吗广
“是啊。光子在等你,快进去吧。”我有意讥讽地说道,然后朝马路走去,打算拦一辆出租车。
“姐姐,请等一下……”他追了过来,“我有话跟姐姐说,可以的话,一起在附近散散步好吗?”
“当然可以,不过光子在等你呢。”
“我去给她打个电话。”
我们进了附近的梅园餐厅,吃了点小菜,他给光子打了电话,然后我们沿着太左卫门桥往北走去。
“哦刚才给光子打电话说有急事,晚去一个小时,咱们见面的事,请姐姐千万不要告诉光子,行吗?”
“我一向很守信用的,常常是对方不守信用……”
“姐姐,你是不是认为光子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我指使,操纵的?当然,你这么想也很自然。”他低头叹了口气。
“我想说的就是这件事。姐姐觉得光子对咱们俩谁更爱得多一些?姐姐总觉得是在受我们的愚弄,被我们利用,其实,我跟你有同样的感觉。我非常嫉妒你。光子虽然对我说利用姐姐蒙骗家里人是最合适的了,可是现在有必要利用姐姐吗?这不是更添乱吗?如果她真爱我的话,尽快结婚不就行了吗?”
——我聚精会神地听他说话,他的态度很严肃,说得也满有道理。
“结不了婚是因为家里反对,她老对我说想早点结婚。”
“她只是嘴上这么说,家里反对不假,可是如果真有心的话,会有办法说服父母的。何况她现在已经是有身孕的人了,还能往哪儿嫁呢?”
——难道说光子真的怀孕了?这问题可严重了。他接着说:
“据说他父亲发了怒,说我的女儿非百万富翁不嫁,决不会让她嫁给一贫如洗的穷小子,生下孩子也要送人。真是岂有此理,孩子太可怜了,这关系到人道的问题呀。姐姐怎么看呢?”
“我是刚听你说光子怀了孩子,当然我也有所察觉。”
“什么?姐姐刚知道?”
他怀疑地死盯着我的脸,像要把人着穿似的。
“是的。刚知道。光子没有对我说过。”
“是吗?——她不是去姐姐家请教过避孕的方法吗?”
“是问过我。但是她说是为了接近我胡编出来的借口。我也趁机跟丈夫说光子怀孕了,所以经常得去看她。”
“原来是这样。”他的眼睛红得快要喷出火来,嘴唇也变了颜色。
“姐姐,你想她为什么对你隐瞒怀孕的事呢?你真的不知道吗广
他还是不相信似地问了好几遍。
棉贯说它已经怀孕三个月了,还请医生看过。我还一直以为光子是假装的。难道她不愿意让我知道这件事吗?也许她是害怕我知道了以后不再理她,所以能瞒一天是一天。
“我认为是这个原因。”棉贵说道。他认为光子这个人比起异性来更喜欢同性。所以对我比对棉贯更喜欢,因此不想结婚。——结婚生孩子的话,我就会离开她,于是就拖了下来。——也许是我的偏见,我总以为光子不那么爱我。可是棉贯说:
“坏,她爱的是你,没错。姐姐真幸福,我多么不幸啊。”
他像背台词似的有板有眼地说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他女里女气,现在看他说话时的表情,就像女人那样粘粘糊糊的,特别钻牛角尖,而且总是在窥视别人的脸色。怪不得光子不太喜欢他。
还有上次送衣服那件事,棉贯说他反对告诉我,他认为光子可以借旅馆女招待的衣服回家,借此机会跟家里人摊牌,说“我有这么一个关系很深的男人。”那么家里人会说既然这样,没有别的办法,就让他们赶快结婚吧。万一家里还是不同意,就私奔好了,没有什么可怕的。这种情况下叫姐姐来多不好意思啊。再说姐姐肯定也不会来。可是光子说没有那件和服回不了家,不听我劝,我说:“咱们干脆私奔吧”,她说:“这样做后患无穷,不如我给姐姐打个电话试试,我的话姐姐会听的。即使姐姐生了气,我也能说服她的。”就给你打了电话。
不知不觉我们已走过了三休桥,来到了本叮路。我们还想再谈一会儿,就朝北滨方向走去。
我一直认为都是这个男人不好,可是从刚才谈的来看,不像是假话。他那多疑的毛病,或许是由于光子的缘故。我也太小心眼了,总认为别人在欺骗自己。……想想看他说的也有道理。多少也对我有些误会的成分在内,但基本上还是诚心诚意想得到我的同情。不过我还是不能相信他说的光子比爱他更爱我的话。我安慰他说:
“是你太多心了。”
“不是,不是。我也希望是那样,绝对不是。姐姐对光子的品质还不十分了解。”
光子在我面前装出爱棉贯的样子,在棉贯面前装出爱我的样子,她很喜欢搞这一套。不过好像更爱我一些,否则就不会以医院的名义来找我了。
“到底光子去姐姐家怎么跟你说的?你们怎么恢复的关系?她没有详细对我讲过。”
我就说了一遍光子装肚子疼,还出了好多血的事。
“噢,噢。”我每说一句,他都发出一声惊叹。
“我真没想到她这么能折腾。她的肚子大了是真的。我觉得有了就有了,用不着采取不自然的手段。她自己去找姐姐商量,我很生气。她背着我吃过药,不过并没有出血,也没有那么疼。还有,那些血是什么东西呀?”
看起来光子不喜欢我是不会这么做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还和棉贯来往呢?真喜欢我的话,应该早就不理他了。“真是奇怪。”我不解地问道。
棉贯说:“光子无论自己怎么喜欢对方,也不会让对方发觉这一点,而是想方设法让对方来追求自己。她希望别人崇拜自己是绝世美人,以此为荣。如果自己主动的话就等于降低了自己的身份,于是为了引起姐姐的嫉妒,使自己处于优越地位而利用了我。然而她即使想要和我分手,我也不会同意的,她也害怕这一点。事到如今,她如果敢提出分手,我也不会同意的,我就是豁出去名誉和生命也要报复她。”
“怎么样,姐姐还能走一会儿吗?”
“还可以。”
“咱们往回走吧。”我们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总之我和姐姐是情敌,而且我注定要输给你。”
“我不这么看,无论我和光子怎么相爱,也是违背自然的,光子家也会同情你的,没有人会同情我。”
“正是这不自然才更强有力啊。因为想找个异性朋友易如反掌,而同性朋友却没有人可以替代姐姐。所以,我随时可能被抛弃,而姐姐就不用担心这一点。”
他还说:“同性之爱结婚以后也可以继续,即便换几个丈夫都不会受影响的。就是说,姐姐对光子的爱比夫妇之爱还要坚固。啊,我是多么不幸的男人啊。”
他想了想又说:“我想正式问问姐姐,你是希望光子和我成为夫妻,还是和别的男人结婚呢?”
我说既然光子早晚得结婚,当然还是知道我们底细的棉贯最合适。
“那么,我和姐姐不应该是情敌了。”
他说我们以后结成同盟吧,不要互相嫉妒了,要互相帮助来避开不幸。——正是由于我们不沟通,才被光子所利用。今后我们经常见面怎么样?为此我们俩必须互相谅解,互相承认对方的立场。正如光子说的那样,同性爱和异性爱的性质完全不同,根本不必互相嫉妒。她那么漂亮,有多少人崇拜她都是正常的。如果我们只有两个人能够占有她,把幸福永远把握在我们手里,不被别人夺去的话,该有多好啊。
“你说呢,姐姐。”
“只要你愿意,我没意见。”
“我原来想如果姐姐不同意的话,我就把你们的事张扬出去。我得不到幸福,也不让你得到。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阿光的姐姐也就是我的姐姐。我没有姐妹,我会把你当作我的亲姐姐看待,也请姐姐把我当作亲弟弟,心里有什么烦恼都可以对我说。我这个人对仇人毫不留情,对朋友也可以豁出性命。如果姐姐帮我和光子成亲,我会把姐姐看得比我们夫妻还重要。”
“你真的会这么对待我吗?”
“当然是真的。我是个男人。我会一辈子不忘姐姐的大恩的。”
——我们又回到了“梅园”,互相约好有事就在“梅园”碰面,又紧紧握了握手,就分开了。
我在回家的路上,心里美滋滋的。光子真的那么爱我?比爱棉贯还爱我?我是不是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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