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住进房间以后,文心还是觉得有些局促。她跟何方情到深处的时候,也只是同过一间房,尚且没有同过床,更何况周柯兰的身份与那时的何方不能相比。两人刚把行李收拾好,文心顿时就感到了针芒刺背的沉默和恐慌。
难道要这样跟一个并不亲密的男子共度几夜吗?虽然说他一直彬彬有礼,君子风度,但是一想到他对自己有好逑之心,难免有些疙疙瘩瘩、不大自在。
到底是对他亲切一些还是冷漠一些呢?说起来自己真没什么资格和身份对他摆脸子,但是太亲切的话恐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况且就算自己不做什么,如果他对自己关心备至、大献殷勤,那又怎么办好呢?
辛晴曾经说:在猎艳中,暗昧是必不可少的武器;在恋爱中,暗昧是制造魔力梦工场的道具;而在其他时候,暗昧除了为女人增加些许的虚荣心和小恩小惠,带来的只是巨大风险的可能。
因此,辛晴总是尤其郑重地告诫自己的女客户,轻易不要踏在两只船间摇摆不定,这样的状况很难经得起风浪。有女客户不信的,辛晴就会摆出一沓剪报,全是多角恋爱所引发的血案。或者是A男忿忿不平,拿不动、放不下,干脆提起刀子捅了B男;或者是更狠的连女人和B男一起捅了;最狠的连女人的父母、女人的房子都一起烧了。直看得人心惊胆战!
哎,总之真是难办。
正在文心东想西想的时候,大门“砰。”地被打开,卓玛像草原上的风一样闯了进来,恰好看见默默不言、姿态僵硬的两人,周柯兰眼里似乎还有一瞬的不自然。
周柯兰只听见这百无忌讳的藏族女人哈哈一笑,就觉得要遭。
“那个周哥,你现在的样子怎么怪怪的?就像是——像是刚刚抢了亲回来却在女人面前吃了瘪一样。”
周柯兰绷起脸:“如果你老这么说话,很容易得罪人的。”
卓玛理直气壮地说:“你别吓我,我一个汉族朋友教过我的。我们是甲方,你们是乙方,乙方就是给甲方做牛做马的,得罪了你也没关系。”
文心笑得几乎从床上坐到地上。
周柯兰只能哭笑不得,摇头叹气:“仙女,到底有何贵干?”
“啊,我们老板请你们试吃自助餐!”
“还有自助餐?”文心颇意外,她原本以为要就着青稞酒吃手抓牛羊肉的。
“我们老板专门从外面请来的五星级酒店的大厨。但是,我觉得他弄的东西好看是好看,就是没有特色自助区的小吃好。”
当站在坠着巨大的水晶吊灯的豪华餐厅、看着熟悉的酒店制式的自助餐时,文心却顿时感觉有些说不出的索然无味:就是这样啊?和其他地方有什么区别?仿佛是经过了艰难的长途跋涉之后,又回到了华丽而喧嚣得令人头痛的城市。
卓玛说:“现在,你们可是站在整个县城里最漂亮的酒店和餐厅里了。”
文心问:“没有篝火晚会?没有现场烤羊?没有开发这样的本地特色?”
一个浑厚的声音在她身后回答:“篝火晚会不是不能有,只是你们汉族人受不了啊!”
周柯兰和文心转过身来,看见了这次案子的大老板杨总。杨总体态魁梧,像个正宗的藏族汉子,其实他父亲是汉族人,妈妈是本地藏族人,留过洋,读过硕,有见识又有人脉,是以在这块土地上如龙入海,长袖善舞。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