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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不能控制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件事。”他慢慢地说,显然被她语调中的严肃性迷惑住了,“即使我能我也不愿意这么做。”
“我们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共同之处。”她固执地说,“我们从两个极端来看待生活,我们不想要同一件东西。”
他用食指抚摸着她下嘴唇上刚刚被她的牙齿咬出来的牙印。她感觉到一丝战栗从她的脊柱传下来,但是她没有躲开他执着的目光。
他再次微笑起来。“你说我们不想得到同一件东西,现在,我想知道你是否像我想象的那样兴奋。我想你会好奇地想知道当我吻你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但是你并不打算现在吻我。”她用确定不移的语气说。
“我不打算?”他问,将头歪向一侧,注视着她的表情,“有什么东西能阻止我?”
“时间。”
“时间怎么了?”他眨了眨眼睛,对这个答案感到迷惑。
“我认为,一旦你决定去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你就要花时间从容地去做。”
保罗用双手扳住她的肩膀,让她面对着他。‘非常长的时间,”他咕哝着说,‘持久、深沉而用力,我不想再等待下去了。”
保罗的话立刻让凯恩在头脑里想象出几幅生动的画面,她的喉咙不由得收缩了一下。“你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我们不能卷入到与生意无关的关系中。”
“废话。”他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来,用他的嘴唇摩擦着她的。“我把与你谈情说爱当做我的生意。”
她迅速捕捉到了第一个闪送她脑海中的阻止他再次吻她的事情。“这一切发生在你妹妹找你之前还是找你之后?”
保罗呻吟了一声,用前额抵住她的前额,低声咕哝着。
“我把她忘记了。”
即使她现在站得离他非常近,凯恩也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感官吸引力在慢慢减弱,她松了一口气。“你是不是也忘记了你请我到这里来的理由?如果你忘记了,那么我们可以讨论一下你吻我的计划。”
‘什么时候?”他毫不让步地问。
“如果你忘记了。”她没有妥协。
保罗的目光在她的嘴唇上徘徊了几秒钟,然后,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抚摸着她的手臂,用手掌紧紧地握住她的小臂。“你使我忘记了我妹妹的事实可以让你看出你对我的影响有多大,”他说,“琳达丝可不是一个能让人轻易忘记的女孩。”
这是那一天里的第二次,凯恩觉得自己就像一匹没有头脑的小马驹,被别人指挥得团团转。保罗向与她进来的那扇门相对的另一扇门走过去,强壮的手指握在她的手臂上,拉着她随他一道走,不论她愿意不愿意。
门外是一座平台,分别连接着两条钢筋混凝土楼梯,一条通向楼上,一条通向地下室。凯恩用她仅有的理智判断出他们要通过这条楼梯走到他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在九层。“电梯出了什么问题?”她问,跟在他身后开始爬第一层台阶。
“我不想冒险在前面的电梯里遇到她,我希望你能在她回到我办公室之前找到我需要的东西。”
“我要找什么东西?”
他们走到了第二层平台,保罗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第三层楼梯走上去。“音乐会的票。”
“什么?”
“听音乐会的票。你一定听说过这样的事情,音乐、歌唱、小提琴,一个指挥家挥舞着指挥棒,似乎在驱赶苍蝇。曼提的经济人两个月以前给我送了几张票,但是我现在找不到它们了,你的那些超级舰队不知道将它们扔到哪里去了。如果我的办公室没有这么整洁,我会找到它们的。”“这正是我来这里的原因,我来找它们。”她开始感觉到爬楼梯的劳累了,她在第四层平台上停下来瑞了口气,“如果发生意外我找不到你迫切需要的那些票怎么办?”
“我的余生里将要听到不停的抱怨,不仅琳达丝会抱怨,她的丈夫——泰勒,还会把我磨成碎块;如果曼提发现我们没有坐在音乐会上他为我们安排的位置上,他也会的。”
一道电光倏然闪过她的脑海,照亮了她突然得出的一个精彩的推论。“你说的是曼迪-秦,那个西班牙吉它演奏家?”凯恩没有试图隐藏她声音中的震惊,曼迪尤在华盛顿特区演奏的最后三场音乐会她一直没能弄到票,“他在这个星期六举办的音乐会的票在售票的第一天就全部卖光了,我知道这件事,因为我也去买票了。”
“正是他。即使他的音乐会的票没有全部售罂,我也弄不到像他给我的那几张前排座位的票了。现在你可以看出来找到这些票的必要性了吧?”
只剩下一层楼梯要爬了,看到刷在门边墙壁上的大大的八字,凯恩心里说了声谢天谢地。她的呼吸在她攀登这些楼梯时早已变得气喘吁吁了。为了将心思从脚下正在爬的楼梯上分散开,她随便找了一个话题。“我很难相信你居然害怕你的妹妹。你攀登危险高耸的山峰,乘坐薄如脆饼的橡皮筏,就像是呼吸一样自然。而手中不拿着音乐票面对你妹妹却让你感觉到紧张,这与你参加过的那些体育运动比较起来不过是一碟小菜而已。一定还有别的原因使你不想让她烦恼。”
“的确有。”当保罗在第九层平台上停下来时,他咕哝着说,“琳达丝就要生小孩了。她去年流产了一次,失去了那个孩子几乎要了她的命。她几个月以来一直想看到曼提,我不能让她失望。”
凯恩呻吟了一声,一半的原因是她开始感觉到她左侧的腿肚子抽起筋来。“见鬼,保罗,你又这么做了。”
他耸了耸肩。“我什么也没有做。”
“是的,你做了。”她恼怒地说,“你对你妹妹是真正的关心与挚爱,你不想让她受到伤害,也不想让她发火。”
“我是一个无赖。”他笑容灿烂地承认着,对她奚落般的愤慨得意起来,“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在你做出任何不可原谅的事情之前远远地尽快地跑开——像对你好。”
“如果我能的话我会的,”她弯下腰,开始按摩着酸痛的肌肉,希望在同时也能摆脱掉在她心中增长起来的对保罗的着迷,“如果我能走都是幸运的。”
“发生了什么事?”他若无其事地问。
“如果你刚刚穿着高跟鞋爬了九层楼梯,你就不需要问这个问题了。”
“对不起。”他说,微笑起来。
他在她的脚边跪下一条腿,将她的两只手推到一边去,这样他就可以给她按摩小腿了。当她想将他的两只手拍掉时,他制止了她。“我有一些对付抽筋的肌肉的经验,让我来帮助你。”
凯恩闭上眼睛,向后靠在墙上。保罗的两只手开始在她紧张的小腿肌肉上施展魔力。痛苦减轻了,她舒了一口气。
“好一些了?”
她发出了愉快而低柔的响鸣声,保罗没有挪开他的手掌。
她睁开了眼睛,她感觉到他的触摸变成了轻柔的抚爱,他的手指沿着她的膝盖向上滑动着。她低下头,遇到了他的目光,她觉得自己似乎融化在他的眼眸与他的手掌所散发出来的热力中了。当保罗发现她裙子下面穿的是高统袜而不是连裤袜时,他的手指在她高统袜上面裸露出来的大腿肌肉上流连着。他用另一只手环抱住她的臀部,让她靠近他。
他的声音嘶哑起来,他的重音比以往更明显了。“你知道当我想到我们两个人是多么般配时,我几乎神志不清了。”
凯恩想找到什么坚固一点儿的东西来支撑住身体,她的双膝已经开始发软了。她将双手搭在他的腰间,将头理进他温暖的肩头。“你的妈妈告诉你做一名绅士,记得吗?”
“你怎么以为我不会脱光你的衣服,就在这里强奸你?”他咆哮着说。
她抬起头,触到地燃烧着的眼眸。“我的妈妈警告我不要让素不相识的男人亲密地抚摸我。你当然算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你触摸我的方式当然可以算是亲密的了。我应该给你一记耳光,并喊艾尔来救命。”
“凯恩?”
“什么?”
“闭上嘴。”
她的目光停留在他的嘴唇上,他俯下了头。当他的嘴唇压在她的嘴唇上时,她闭上眼睛,张开了嘴。她感觉不到倚在身后的冰冷的墙壁了,也听不到门的另一侧的走廊里传来的来来往往的声音了,她所能感觉到的就是他的身体压在她的身体上的重量,他嘴唇的温暖和他在她的心里搅起的兴奋。
呼吸变得不再重要了,她感觉到如此多,太多了——似乎要爆炸的喜悦。她开始意识到身体内隐隐产生的疼痛了,仿佛一股情感的激流在身体内汹涌着。她处于矛盾的煎熬之中,她的情感想要依附他,她的理智却警告她离开他。
保罗移开了头,将他的脸理进她颈部的曲线里。她的清香包围着他的大脑,让他的理智模糊成一片,她那吁吁的气喘声混合著他的。
他的意志力就像是他曾经走过的一架绳梯,它横亘在深深的峡谷之上,有几处地方已经磨破了,眼看着就要断裂,将他抛入到杏无人迹的遗忘世界里去。穿过绳梯的喜悦是激动人心的,但是如果他的判断力稍有差错,他就会坠落到万劫不复的境况里,遭遇到最悲惨的命运。
他一直相信自己的直觉,它们对他说面前这个女人是与众不同的,甚至可能是危及他的自由的最危险的敌人。在他将一切都小心翼翼地计划好之前,在他将为了防止万一而事先拟定的逃跑方案谨慎地安排好之前,他从来不曾盲目地冒过险,这也同样是他对付女人的方式。
意识到他正与凯恩踏入到一片未知的领域里的想法原本会让他东张西望地寻找一座安全的岛屿,寻找一条微妙的退路。但是他等待的时间太久了,他无法挽救自己了,这也显示出他已经多么深地让凯恩卷入到他的情感世界中了。
凯恩抚摸着他的后背,漫不经心地让自己从这个过程中松弛下来。她能感觉到他后背的肌肉在她的手底下绷紧了,她明白她是引起他的紧张感的原因。当他终于抬起头,注视着她的眼眸时,她已经准备好面对他了。“我有一个想要给你妈妈打电话的强烈的渴望,”她说,“告诉她收回培养一个绅士的梦想<:"="_.。”
“我可以自己给她打电话,”他粗鲁地说,握住她的手,推开门走进里面的走廊里,“让我们先来对付我的妹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