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默默地走出了母亲的房间,任凭何兰青再怎么呼唤。托着身子来到后院池塘边,曾经开满莲花的池塘,现在都长成了纷杂的水草,早早没了人打理。
可心情郁闷时,他还是会来这里,因为幼时有个温柔的女人总把自己带到这莲池边,打打闹闹,陪着自己戏耍。
他仰天,想阻止眼泪流下来。
“公子,书房的书都落了一层灰,小芷可需要去打扫一下?”
“一层灰……”
金轩都没意识到,他都这么久没有碰过书房内的任何书了,更别说是翻开来读,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变得这般慵懒。他轻挥手,
“不用了,一会儿我自己去。”
“好的。”
小芷见公子神情犹豫,也不好多打搅,想转过身离开,刚迈开脚步,又被金轩招呼住,
“小芷,你去买些芦苇苗来。”
“芦苇苗?”
小芷还有些不解,但顺着公子直勾勾的眼神一扫池塘,也模糊得有些明白了,似是这池塘没有一些像样的植物,惹的公子心烦了。
“是。”
小芷回手快步走开,趁着天色还早,晨光还未褪去,便迅速带着两个小丫鬟去府外集市上去买苇苗。
“那柳如烟呢?”
林薮挽袖抬手从摆在桌子上的糕点中,抽出了一块红豆糕,轻咬一口。
“在后房中同大妈妈睡觉呢。”
茵萝拿起小碟,拎起一旁的茶壶倒了一碟茶递到了林薮手旁,
“在睡觉?”
听见茵萝这么一说,林薮有些吃惊,这大早晨,才刚醒,又睡什么睡?难不成还是个好吃懒做的,虽身上处处是伤,但毕竟是做下人的,怎会这样娇惯!
“嗯,沾床边就睡下了,像是好久没睡过觉的样子。”
林薮若有所思,大概觉得刚才心里想的未免太过狭隘了些。这丫头这么些天是被何兰青看管着的,自然不会好好对待。
“走,随我去看看。”
林薮放下咬了一口的红豆糕,在茵萝的指引下,走进了下人们住的厢房。
屋内显得清冷又湿旧,连本来白亮光滑的墙体都布满了阴霉,简易床榻上的被褥,都像是能拧得出水来。
大妈妈是林薮从林府带过来的,性格好,还会办事,同林薮自然也是熟悉些,见小姐迈入了房中,起身行礼道,
“夫人。”
“大妈妈不必客气,那女孩儿呢?”
“在这儿,在这儿。”
大妈妈踮起脚尖,脚步放轻走到墙角的床位边,撩起遮盖在柳如烟头部的破旧棉被的一角,一个血淋淋的面部呈现在林薮眼前,
吓得她不忍直视,赶紧背过身去,用手帕抵在眼旁。
“茵萝,我不是说要好好清洗上药的嘛,怎么还这个样子!”
“小姐,她伤得太重了些,这已经是清洗抹药都完成了的。”
茵萝也感觉到了有些恐怖,怎么会把一个小姑娘给折磨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