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轩在林薮的搀扶下,摇摇晃晃走出了柳如叶的偏院,可魂却丢在了那里,一路不但一言不发,一声不出,甚至想要挣脱林薮,可林薮偏抓得紧些,他也不好意思翻脸。
林薮瞟着那对冰冷的眼睛,心里有一千个不情愿,可她说不出口,也不敢说,气氛越发压抑起来,就连呼吸都显得费力。她实在憋不住,
“母亲刚刚赏给我了个小丫鬟,”
“嗯……”
“也姓柳,”
先前还在假装应和的嘴角忽然抽戳了一下,似乎是刚想要说的话,又被憋了回去。这“柳”字,金轩可是听不得的。
“是嘛!”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叫什么柳……如……烟?”
金轩瞳孔一震,忽停住了惯性行走的脚步,转头一脸严肃认真的看向林薮,再次确认。
“柳如烟?”
“对呀,方才我去请安,母亲特地当做礼物赏给我的。”
林薮故意装得有些得意些,她就是在怄气,就是想让金轩早些认清现实,才好心甘情愿地回到她身边。同时也可把自己摘干净,这些龌龊肮脏事,可是跟自己扯不上关系的。
“母亲!?”
金轩一脸嫌弃地把林薮的手撇开,怒气冲冲的奔向何兰青的院子。
少倾,何兰青正美滋滋的坐在房内跟随身老妈子绣着女红,看样子,是在准备金轩还未出生孩子的衣服了。
正娴静之时,房门被“咣当”一声踹开,激起了不少尘土灰。这一脚可把她何兰青吓得一跳,手里捏住的细针都掉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要造反呐!”
何兰青抚着心口,怒斥站在门口的金轩,可金轩却是一顿白眼,金轩气红涨了脸,就连脸上些许的细纹也都聚在了一起,两挑剑眉似是恢复了往前的英气。
“敢问母亲,孩儿是您的亲骨肉吗?”
这么一问,倒把何兰青问的一脸懵,抬眼示意让大妈子带着屋子里一众服侍的丫鬟退出门外。
“你,何出此言啊!你是我十月怀胎,一脚踏进鬼门关里生出来的,怎么?还要不领情!”
何兰青伸出食指,一边哆嗦一边颤抖指着金轩。
“那为什么儿子打小想要什么你都不给,我不想学生意经商这些活计,你便对我又打又骂,如今,娶个妻子,还要被人当做下人来对待!我堂堂一个金府公子,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吗?”
“你的妻子只有一个,那便是林府千金,林薮!柳如叶那个下贱丫头,配不上你!”
何兰青此言,惹得金轩忍不住发笑,无奈到不知怎样来面对这个生养自己的母亲,
“敢问母亲,何为尊贵,又何为不堪?”
儿子这么问,自然是问到了何兰青的领域,原本紧蹙的眉头,也变得舒展了许多。何兰青走到金轩面前,得意洋洋且满腹信心道,
“众人仰仗视为尊,家财万贯视为贵。不堪,则是那乡野粗鄙之人。”
何兰青兴高采烈地说完,金轩灰了眼,这么多年过去,直到今日为止,他算是看透了母亲,原本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被这铜钱野臭,肮脏杂碎浸染的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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