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序曲起

    偏殿。

    盛华月进去的时候隐约听见了两声惨叫。

    等入了门，才发现那老太君还是被堵着嘴。

    为首的英气姑娘低头抱拳，“已经处理好了，殿下可以问想问的问题。”

    盛华月颔首，示意她们可以离开。

    鸣鸩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荷包，塞给英气姑娘，“麻烦大家了，有空去买点零嘴。”

    英气姑娘本欲拒绝，颠了颠，很轻，不是银子。

    惊鹤补充道，“殿下知你们不易，怎会授人把柄？这并非银钱，只是些条子，可去几个店铺换些杂货糕点罢了。”

    后宫内不可住有皇室外的成年男子，有些事女子处理更为方便，加上一些与朝堂诸公的博弈，居安思危的太后便训练了两队女子，管理较严，令行禁止。

    盛华月不是给不了更好的，但她不能给。今日若非太后默许，她也不能这么简单的借用这支队伍。

    英气姑娘略做犹豫，想到面前这位公主的种种往事，以及太后的态度，还是收下了。

    等闲杂人等离开，偏殿恢复了寂静。

    老太君被绑在椅子上，身上没有伤痕，低着头，神色有些萎靡。

    等盛华月走上前，取下堵嘴物时，老太君如刚被人从睡梦中唤醒，没有从自己的精神世界出来。

    光线昏暗，这位公主如同幽魂，眼神冷漠，嘴角却刻意翘起，肌肤似乎过分苍白，让人不寒而栗。

    她语气如夜曲般柔和。

    “你原本是谁？”

    灯花炸裂，光芒闪烁的一瞬，照亮了老太君迷茫的脸。

    “不说么？那么，你怎么使用这具别人的身体呢？”

    那具苍老身体里的年轻灵魂懵懵懂懂，梦游般的飘荡在空中。

    身体还被束缚着，眼睛闭合一半，半透明的灵魂有一半已经与身体分离，腰部纤细得像被厨师拉伸的面块，手臂如海草般浮浮沉沉，扭曲又怪异，而小腿依然与身体重合在一起。

    鸣鸩与惊鹤退出了一定距离，没有关注这边的问答。

    “我......我不是故意的……溺水......醒来就是了......”半透明的年轻女子梳着齐耳短发，梦吟般地诉说。

    盛华月凝视着她的眼睛，语气愈发平静，让人昏昏欲睡。

    “你为什么今天要针对我？”

    “国公府未来不行......我......想帮他们......得到其它人的支持......你是靶子......”

    原来是个傻子。

    国公府曾经盛极一时，但老国公与老太君都谋划渐渐隐退。

    不是国公府后继无人，只是为长远考虑。他们考虑的不在一朝，而在千秋。

    华冠之树，必有深根。

    盛华月沉吟片刻，“你有身体原本所有者的记忆？”

    “有......”

    “九年前秋天有什么重要的事发生？”

    “没有......吧......”话语模糊。

    看来只有部分记忆，国公府老太君的灵魂不一定是消散了。

    “你的本名。”

    “徐......莹莹”年轻女子试图睁开双眼，却又抵挡不住困意。

    盛华月又问了些问题，本名徐莹莹的灵魂一直处于半梦半醒间，有问必答，但一些问题她也不清楚。

    问完后，盛华月一指点出，灵魂猛然向后倒去，连带着身体也做出相同的动作。

    下一秒，老太君恍如梦中惊醒，惊恐地睁开眼睛。

    她意图张嘴大叫，声音却被盛华月随手塞入口中的桌布拦截，只能发出无能的“呜呜”声。

    “鸣鸩，剩下的你来处理一下。”盛华月转身，“让她忘了审讯，以为自己被无故暴打一顿好了。”

    “是。”

    ......

    次日。

    朝会。

    “臣有事请奏。”

    “臣，参明月公主盛华月，纵奢嬉游，骄傲无礼，目无尊长，德不配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