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令她觉得新鲜少见,所以有兴趣见识。
要不就是为后面那件事打出的感情牌,也即次日继武的毕业典礼——阿丁说那也是引导的一节,让我非去不可。
因为是继武,我答应得很顺遂。相较之下令阿丁前面那些铺垫反倒显得很小气,因此她脸上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好在她是个很爽朗的人,只不好意思了一下,马上就拉着我吃肉喝酒。
于是第二天毕业典礼上,她脸色极不好,一问才知是肠胃遭了大罪。
阿丁说,虽然这时代有许多对我来说算灵丹妙药的东西,要去除症状简单得很,但她觉得机会难得,还是忍痛体验了一回。“更重要是,”她低声对我说,“好朋友就要有难同当嘛。”
我告诉她我肠胃结实,并没这等遭遇。
“没有?”阿丁不信,“怎么可能没有?难道你不是人类?”
结果被旁边一人听去,凑过来说:“我想是进化的锅,又或者是你的身体一时接受不了辣椒素的杀伤力,多来几次就好了。”
那是个颇有年纪感的团脸男人,不像学生,我正要猜他是这里的老师,就听阿丁叫他“崔博士”。随即崔博士向我伸手,要与我握手。
我问:“你是‘过去的人’?”
他点头。阿丁便主动介绍,说他被唤醒以前是个霉运蒙头、英年早逝的家伙,博士是来到这里之后才读的,惟克教授的学生。火锅也是他教给阿丁的。
“不是说翻了很多古籍?”
“翻了翻了!”见说漏嘴,阿丁大笑找补,“古籍也确实翻了很多,但这法儿确实是人家教我的。”
她笑得生动,虽然难堪,但并没遮掩——这也是她的优点,诚实,坦荡。
我没计较,然后才又知道崔博士是来帮母校做招生工作的。
他告诉我,得益于育师制度,公民在二十岁之前都住在学校。一旦年满二十周岁,即告毕业,政府会发放一笔钱,用于由学生到社会人的过渡。也即无论是去大学读书还是直接工作,都会得到妥善的安排。
而毕业——因为每个学生的生日都不同,所以毕业其实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在发生的、离散的、单个的事件,并不是只在今天进行。因此所谓毕业典礼,不过就是个仪式,或者说节日,在好多学校是等同于校庆日的。
“那么你说招生……”
“那自然不只这一日的功夫!”崔博士笑道,“但既然是典礼耍热闹,就少不了咱们这样‘过去的人’嘛!”
见我面露疑惑,他马上解释:“可不只学校,现在就连好多企业也请‘过去的人’做招生招聘门面。你应该知道的呀,这里的人最喜欢咱们‘过去的人’!”
我想起阿丁所谓图腾其实是吉祥物的解释,马上理解,但还是说:“可我听说,对‘过去的人’,学生们并不如社会上那样感冒。”
他挑眉喜道:“你连这个都知道!”然后与阿丁交换眼神,向我竖大拇指道:“这么说来,你并不像她担心的那样置身事外,还是很关心这个时代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