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
我一直以为阿丁是绝不肯接受过去事物的这时代年轻人的典型,但没想到——我原是逗她,没料到她不仅真的吃,更嚼得满口生香、双眼放光。
“不辣吗?”我看着她嘴角的油和鼻尖的汗,不无担心地问。
阿丁满脸红光,正摆手要说大话,忽然一滞,随之猛吐舌头并抬手扇风。我忙推手边冰酒,被她半路劫去仰头干了,又缓好半天,方泪珠盈睫地说:“这就是火锅啊。”
锅里红汤仍沸腾,她的表情已变成喜中杂怕。
我只好说:“我开玩笑的,你不用勉强。”
她嘿嘿一笑,表情可爱。我继续道:“谢谢你阿丁,我没关系。”
阿丁摇头,手握长筷,伸向锅里翻腾的肉片,脸上露出跃跃欲试又犹豫不定的表情,有一搭没一搭道:“倒不全是为了你。毕竟我是引导者,事主这么久不出门,引导者可是有责任的。”
“你是说引导还没结束?”
眼见阿丁的筷子到底伸进锅里,我只好请和旨续冰酒。阿丁的注意力全在筷尖,回答我的语气机械得像背课文:“引导的目的是帮助‘过去的人’认识并融入我们这个时代,但最终目的是让你们找到理想的方式以安心生活,从而两不烦恼。”
“两?”
“当然是这里的人和‘过去的人’了!”说话间,她已开始给肉片裹香油,手法笨拙,但极豪放,仿佛全没刚才被辣到飙泪的记忆。
“十医生是上级,他的事我控制不了,但除此之外,”她用略着急的语气向我解释,眼神也足够诚恳,“我都是向着你的!”
“向着我?”我无法判断她这句的用意。
“你不相信?”阿丁听出我的怀疑,顿时搁下筷子抬头看我,眼神受伤。
我摇头,双手叠握在桌子边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阿丁叹气道:“工作是工作,但工作之外,我还是个人啊,又不是机仆,怎总不会没感情。”
这更令我疑惑了。
阿丁娓娓道:“我喜欢做引导者,除了薪水优渥外,更重要是能接触到‘过去的人’,听到说过去的事。我觉得那些都很有意思,‘过去的人’也都很真诚,不像……不像我们这里,每天按部就班,谁跟谁都仿佛隔着一层,有点……”
她停下来,像不知道怎么形容,反问我:“你明白吗?”
“你想要朋友?”我问。
“朋友……”阿丁沉吟着,忽而眼睛一亮,兴奋道:“没错,就是朋友!”
“可我不会给人当朋友。”
看到阿丁露出失望表情,我心中不忍,软些语气,解释说:“我是说我没有资格,因为我性格不好,情绪也不稳定,不够善解人意更没有大智慧……”
她笑着打断我:“我又不是要出家找老师父。”有调侃的味道。
我尴尬停下,觉得自己实在无趣,更不解阿丁为何要跟我做朋友。想来想去,觉得可能就是我这些问题和毛病,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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