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路,人行走其中,脚踏在落叶上,不可能无声无息,所以他知道江千禾正向他的藏身处走来。
“糟了,跑不掉啦!”他想。
江千禾已发现了他,却故作不知,放缓了身形,若无其事地向他的隐身处走来,一面向走知道不易将王雨濛追上,所以要欺近方行发作,到了丈内,止步冷叱道:“小子,还不滚出来?”
刘勇等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江千禾已发现有人,所以用话打岔,不约而同左右齐出,一跃丈余。
王雨濛火速后退,无所遁形。
江千禾,一声低叱,左手挽杖右手疾伸,鸟爪似的手指箕张,闪电似的劈胸抓来。
王雨濛向侧一闪,避到树后去了。
江千禾一抓落空,绕树急追,突然一杖截出,人却从另一面绕过,一声怪叫,一爪伸出当胸便抓,五缕冷彻心脾的内家指风随指而出,远及三尺开外,奇异的啸风声刺耳。
王雨濛未料到江千禾突下毒手,扭身闪避慢了些儿,“嗤”一声响,右肩外侧被一缕刺骨奇寒的爪风擦过,相距两尺,竞然衣裂肌破,鲜血溢出。
他不由自主地激伶伶打一冷战,接着愤火中烧,闪至另一株树后。
“不要逃跑。”江千禾怪叫,再次迫到伸杖便捣,要将王雨濛赶出树后。
王雨濛忍无可忍,料定江千禾的杖是虚招,不再闪避,伸手一抄,扣住了伸来的杖尾,灵力倏发,全力一扳一按,奇快无比。
江千禾的杖确未用劲。虚张声势想将王雨濛迫向树的另一侧,没想到王雨濛却出其不意抓住他的杖尾,一板之下力道千斤,以树干作杠杆,将他顶得向左方急移,急切间脚下不稳。
王雨濛势如疯虎拿出飘摇剑猛刺,“唰”一声绕过江千禾的脖子,江千禾扭头躲过。
王雨濛右手一挥,一颗大石子飞出,“砰”一声击中江千禾的后心,把江千禾打得眼前发黑。
接着,他用剑如电,在江千禾胸下方的双胁处,重重地连刺四剑。
江千禾后心被痛击,一时间无法及时运气护身,一连串沉重的打击光临,四剑终了,他虚脱地委顿挫倒。
“小子……你……”他喘息着厉叫。
王雨濛趁此机会,不管东西南北,撒腿便跑。
刘勇等人骇然呆立,不知所措,江千禾都被击倒,吓得他们心胆俱寒,不敢阻拦。
大名鼎鼎五毒帮宁州第一执事的江千禾,竟被人伤成这样,想起来便足以令他们毛骨悚然啦!
“混帐!还不给我追?他中了我的鬼爪逃不了多远。”江千禾揉着伤口厉叱。
“是,追!”刘勇惶然后退应喏,带着众人追去。
王雨濛在丛林中奔逃,奔出两三里,感到右肩逐渐麻木,奇冷彻骨,寒气向内腑侵袭,头脑也逐渐昏眩,脚下逐渐不稳。
“不好!那老头的爪子有毒。”他悚然地自语。
再奔出半里地,突然天族地转,头重脚轻,“砰”一声撞在一段横枝上仰面便倒,蓦尔晕厥。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彻骨奇寒所撼醒,阳光昏暗,日影无法透过枝叶,看光景,已是黄昏时分。
冷,奇冷彻骨,他有点支持不住,牙齿格格振响,手脚如冰。他强撑着运转灵气,尝试驱毒疗伤,但发现自己已经无能为力,灵气无法凝聚。
右半身逐渐麻木,右肩更已失去知觉。
“完了!想不到我王雨濛要埋骨在荒山野岭之间。他长吁短叹地自语。
正想挣扎起身,蓦地,东面隐隐地传来那刘勇的声音:“给我往东边搜,那小子被江执事的鬼爪抓伤,他的修为即使已臻炉火纯青的地步也难免阴毒攻心而死,决绝难逃出十里之内。快搜,在他阴毒攻心之前,必须将他找到。”
王雨濛吃了一惊,火速伏下了。
不消片刻,他再次人事不省,陷入昏眩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