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许久,他再次被寒流所撼醒,朦胧中,他发觉眼前有模糊的人影在晃动,鼻中嗅到淡淡的幽香,耳中听到一声叹息,接着有个柔婉的声音在耳际振动。
“不要动,你刚服下解毒的药,十天半个月才能好,请安心调养。
他眨动着眼睛,视线逐渐清晰。首先,他看到上面的茅屋屋顶,再循声看去,看到一张清丽的秀脸,是一个少女。灯光闪烁,原来已经是晚上了。
“姑娘,这是哪……”他虚脱地问。
“这里是属于青云镇的小村,你现在在我家客房。”诸葛妍妍含笑答。
“定然是你救了我,真是感激不尽。你叫什么名字?”王雨濛面含谢意道。
“我叫诸葛妍妍,你呢?”那诸葛妍妍问道。
“我叫王雨濛。”王雨濛答道。
“黄昏时分,我从青云镇回家,路过树林,发觉你身中寒毒昏倒林中,便将你带了回来。我爷爷早年也曾行走江湖,对寒毒的治疗颇有心得。但你中毒已深,需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复原,请安心静养。”诸葛妍妍柔声道。
“感谢救命之恩,你爷爷在哪?我要当面感谢。”王雨濛感激道。
诸葛妍妍温柔地微笑,替他掖好薄衾,说:“我爷爷出去访友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床头有小铃,如有需要,摇铃我就会前来照料,不必想得太多,安心调养!”说完,微笑着走了。
王雨濛心中无限感慨,莽莽江湖中,不讲理动辄杀人的恶徒多的是,但见义勇为的人也不少。
听诸葛诸葛妍妍的口气,分明是此地的武林世家,她父亲早年也是久走江湖的人物,不然也不会轻易就化解了五毒帮刘执事的鬼爪之毒,看来,他已经获救了。
心中一宽,他朦胧地睡去。这次,寒冷逐渐消退,他睡得十分舒坦。将近午夜,他方倏然醒来,朦胧中,他听到外面的草堂中,有人用苍凉的嗓音在吟唱。”
王雨濛心想:“这人有精神病吧,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唱啥。”
“爷爷,你醉了,早点休息吧。”是诸葛诸葛妍妍委婉的声音。
“我是真醉了,说句酒话:如今定是多事之秋啊。”苍凉的嗓音沉重地说。
久久,诸葛妍妍低问:“爷爷,有动静么?”
“可能。放心睡吧,该来的总会来。”
“谁?”诸葛妍妍紧张地问。
“你李爷爷还不确定。”
“为何而来?”
“不知道,反正是来者不善。”
良久,诸葛妍妍叹息着说:“爷爷,要不咱们离开这吧,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容身?”
“不,祖坟在这,以后走了谁来打扫?爷爷也知道此非安静之土,但爷爷老了,只想安静地死在双亲的墓旁,以赎当年不孝之罪。夜已深了,妍妍,快去休息吧,让我静一静。哦!你捡回来那俊俏小子怎样了。”
“爷爷,他巳睡了。似乎他的体力十分惊人,寒毒大部拔除,也许不消十天半个月,便可以复原了。”
“爷爷在这五年中,从未离开住处,对江湖十分陌生。这小子受伤躺在树林里,八成是江湖人,来意不明,你小心些儿。”
“知道了,爷爷。”
不久,重归寂静,王雨濛也朦胧睡去。
第二天,他已可起床,但仍然虚弱。
诸葛妍妍的眉宇间似含隐忧,言词极为谨慎,据她说,这间草屋已是诸葛家四代的居所,曾祖父原是宁州柳城的一名士兵,附近不足百亩山田,是宁州府给分下的耕地。
宁州的官兵,阶级极不平等,官是世袭的,父亲是百户长,儿子也是未来的百户长。上一辈是兵,下一辈也是兵。承袭限定是长子,次子以下统称余丁。因此,上一辈是兵,以下十辈八辈命定是兵了,除非是逃亡,不然休想有出头的日子。
据她说,她祖上三代单传,到她这一代,只有兄妹两人,父亲带着母亲和兄长逃役在外,多年之后这村子早已荒凉无人居住,荒芜无人耕种,早已变成葱郁的杂林。她祖父守着这间草屋,祖孙两人长伴屋后曾祖父母坟墓,舍不得离开这块土生土长的地方。
王雨濛昨晚已听到祖孙两人的对话,不敢多问,要亲向老人家致谢。但诸葛老人已一早外出,无缘拜谢。
整天中,诸葛老人皆踪迹不见。诸葛诸葛妍妍除了送药及茶饭之外,也极少进房。
他已感觉出气氛不太寻常,猜想是诸葛老人的仇家已经找来了,看来,荒山草屋中,又将成为是非场。
夜来了,他感到精神大佳,虚弱的感觉已消失大半。他捡了一把石子,以备不时之需。
他本能地觉得将有祸事发生,不幸的阴影已笼罩了这间山野草屋。
经过一天的思量,他决定插手管事。大丈夫恩怨分明,诸葛家祖孙与他有活命之恩,岂能袖手旁观?假使能化解双方的仇恨固然大佳,不然,他只好不顾一切拼了。
荒山野岭,屋中难辨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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